跟喻老頭過來的,也就是喻老四父子仨個,兩家人呆在屋裡細細地商量了番,覺得還是太單薄了些,得把喻老二喻老三他們兩房人也喊過來。他們四兄弟也是打小一道長大,父輩是親兄弟,僅僅只是兩兄弟,好不容易各房各生了兩個兒子,結果,再往下又轉回了老歷史。
喻老二家也只有一個兒子,閨女有三個,前面兩個大的已經嫁人,後頭個小的,生得晚,現在才十三歲,正在相看人家,因著喻老四請木神婆這岔事兒,家裡閨女的親事上也受了點波及。
喻老三家兩個兒子,一個至今未娶,另一個娶了媳婦,三年抱倆,但全是閨女,也是愁得很。
四兄弟感情都挺不錯,住得也近。去請他們過來一道搞垮木神婆,喻老頭兄弟倆也是有一定把握的。只是無端把老二老三扯進來,心裡頭有些愧疚。
喻老二喻老三兄弟倆近來正憋的慌,他們是相信自家兄弟的,打小穿同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知根又知底,就跟了解自己似地清楚著,怎麼可能相信外面傳的謠言。氣歸氣,可他們也沒辦法。
喻老頭和喻老四找shang men來時,剛聽他們說完事情,倆兄弟二話不說就應了這事。還說時間緊急,就不用再回家裡看實驗,直接說個章程出來,一會等木神婆出來裝神弄鬼,咱們就掐著時機戳穿她。
不僅將家裡的男人,就連婦人也都一併喊著,四房人聚在一塊,將說好的計劃,再三反覆確認了遍。
也是因為遲遲不見木神婆出來作法驅邪,才想著多說幾遍,穩妥點總歸是好的。
說得多了,也有不好,就是心裡慌,犯虛,沒底兒,主要是不知道木神婆為什麼還沒有動作,按說也應該有動作了,都已經到未時了。
莫不是木神婆知道喻家正攢著勁的想對付她?
這想法在大夥兒心裡飛快的閃過,又飛快的給掐掉了。肯定不是這樣的,他們做得足夠隱蔽,並沒有出什麼動靜。木神婆要是真能知道,只有一個可能,她還是有點真本事的,自個算出來的。這麼想著,心裡頭就更沒底了。
還是四個老的沉得住氣。“慌什麼,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決定了要做這件事,咱們就要做到底!我還就真不相信木神婆肚子有貨。”
“要不要我去鍾家看看情況?”施豐年訥訥的問了聲。
喻老頭想了想,看向自家三個兄弟。“你們覺得呢?”
“去也行。”喻老二點了點頭。
其餘兩個跟著附和。
施豐年起身往外走,剛要推開門,屋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喻曉進衝了進來,嘴裡喘著粗氣。“開始了,開始了,木神婆開始作法了。”
“再等等,要是木神婆見咱們這陣勢,必定起疑。”老喻家的人可全在這屋裡了。喻婆子出聲道。
“你們是不知道,木神婆沒出來時,鍾家去了好些村婦,那些個愛嚼舌根的,把木神婆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直接把喻家踩進了糞坑裡,聽得我都快火冒三丈了,就怕耽擱正事,才死死忍住的。木神婆出來後,她們才住嘴,圍在屋外看熱鬧呢,仍一個勁的誇著那老騙子。”喻曉進說得口沫橫飛,可見有多激動生氣。
喻巧慧一直注意著閨女呢,就怕她滿嘴胡說八道,見她張了張嘴,似是要說話,立即拉了下她的袖子,遞了個眼神兒過去。
施小小到了嘴邊的話不甘不願的咽回了肚裡,整個人蔫蔫噠,無精打采的靠在母親的懷裡,嘴巴卻沒閒著,小聲地嘀咕著。“難怪老騙子遲遲不出來驅邪,肯定是默默地在聽那些村婦誇她呢,也聽著她們罵喻家,喻家名聲越壞她心裡就越高興。”
“就你知道得多。”喻巧慧捏了把小閨女肉肉地臉頰。“小祖宗噯,你可給我省點心吧。”
施小小咧著嘴笑,笑得眉眼彎彎。“娘噯,我可沒給你惹事兒,我乖著哩。”
娘倆坐在牆角里親親熱熱的說著話,那邊,喻老頭尋思著時間差不多,起身道。“咱們過去吧。”
一屋子人都跟著站了起來,有男有女,人不是很多,但也不顯單薄。
他們過去的時候,就見村民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鍾家的屋門前,簡直是水洩不通,想要看見裡面是什麼情況,非得站高些。
“比上回人還多呢。”喻曉進有些砸舌。“立強就在裡頭呢,要不
要把他喊出來問問?”就這情況要往裡頭擠,可不容易。
“不用。先不必打草驚蛇。”喻老頭側頭看著小外孫女,樂呵呵地笑著。“小小,外公抱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