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萬一失敗的後果?而且還正巧湊在了英國公和妹夫都不在家的時候這可真是奇怪啊?”話說到最後,已喃喃如自問,卻讓竇世英的心絃緊緊地繃了起來。
“硯堂,是不是你們得罪了什麼人啊?”竇世英遲疑道,“親家和你的行蹤,應該不是普通的人能掌握的吧?那銀票的事,也傳得邪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十萬兩”
看到紀詠的那一刻,宋墨就知道麻煩來了。
可他從來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這件事是我大意了。”宋墨誠懇地向竇世英道歉,“壽姑和我的婚事決定的匆忙,我怕那些好事之徒搬弄口舌,聽到有人誇張壽姑陪嫁的時候也就沒有阻止,原想著世人都是先敬衣裳後敬人,如果能因此而讓壽姑少麻煩,也未必不可,卻不曾想把賊給召來了。紀大人說的話我也考慮到了,壽姑在上房裡召那些管事的嬤嬤說話,有穩定人心的意圖,也是為了把那些管事的嬤嬤們拘在上院的花廳。我好派了人手去調查這些人近日的行蹤。”又道,“我年紀輕,經歷的事少,岳父大人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要長,您看我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您也提醒提醒我,我亡羊補牢,這就吩咐人去辦。無論如何也要保持壽姑的周全——他們今天能洩露我和父親的行蹤。說不定哪天就能洩露壽姑的行蹤。”
論起這些具體的事務,竇世英比高升還不如,他就是想給宋墨提個醒也得先找到宋墨的不足才行啊!
他能有什麼建議!
倒是見宋墨坦誠恭謙,他不由暗暗點頭,肯定著宋墨:“你考慮得很周到,有你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打交道,我很放心,沒什麼提醒你的。”
紀詠被哽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宋黑只當沒有看見,繼續溫聲和岳父說話:“壽姑這是第一次召了家裡的管事嬤嬤說話,可能時間有點長。你先嚐嘗我這茶。是前些日子延安侯世子汪大海送過來的,說是今年的秋茶。我嚐了嚐。覺得還不錯。壽姑說您喜歡喝鐵觀音,我正尋思著過些日子給您送些過去”
看樣子壽姑和女婿相處的不錯,還討論他喜歡喝什麼茶。女婿也不錯,想著要送些茶給他嘗,
竇世英思忖著,決定不告訴宋墨自己最喜歡的是信陽的毛尖——反正自己也不是個固執的人,到時候女婿在場的時候喝鐵觀音好了。
宋墨卻在心裡暗暗地向岳父賠著不是。
他和竇昭成親不過十一天。他就有一半的時間在宮裡,和竇昭在一起的另外一半時間裡他滿腦子都在想竇昭喜歡些什麼,不喜歡些什麼。怎麼才能和竇昭相處的更融洽,哪裡有心思關心別的人和事。他不過是看著竇昭喜歡喝鐵觀音,所以大膽地猜了猜,沒想到竟然蒙對了。看來以後要和福建都司那邊的人拉拉關係了,以後少不得要常往靜安寺衚衕送鐵觀音。
翁婿兩相視而笑,各想各的心情。
宋墨更是不想讓紀詠這烏鴉嘴影響到竇世英的情緒,就跟竇世英講竇昭是怎樣充棄卒保帥,讓小廝們退到垂花門御賊,又是怎樣點了柴禾報警,怎樣用開水把那幾個試圖搶劫的賊盜淋了個皮開肉綻,讓那些賊盜不敢肆意攻擊垂花門他開始還只是想吸引竇世英的注意力,不給紀詠胡說八道的機會,可後來越說卻越覺得竇昭了不起,不僅性格大方,而且智勇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他的語氣裡也就漸漸渲染了幾分敬慕。
竇世英本是個對兒女情長十分敏感的人,到了此時哪裡還聽不出宋墨言中之意,他不由樂得呵呵直笑,合不攏嘴。
這樣的竇昭,是紀詠從來不曾見過的。
他聽得有些目瞪口呆。
心裡卻隱約有個念頭,竇昭就像塊寶石,越打磨,就越精美,越耀眼,越璀璨,越美麗或者,只有這樣的生活才會讓竇昭折射炫目的光彩?
可這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紀詠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忽視掉了。
“沒想到四妹妹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紀詠歎道,“還好老天有眼,讓四妹妹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他問宋墨,“不知道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都有些什麼打算?現在離事發已經有兩、三個時辰了吧?那些盜賊就是再沒有腦子,事情敗露了,總會知道要避避風頭吧?京都這麼大,他們若是執意要隱匿,這人恐怕不大好找吧?京都每天發生這麼多的事,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總不能天天為這件事盤查過往京都的人吧?若是哪天那些人發起狠來再次打劫英國公府,那可怎麼辦?”
他的話又讓竇世英著急起來。
“紀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宋墨表情寡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