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思忖著。
趙璋如則道:“我有信心有什麼用?他得過關才是!”
聽著她們嘀咕的舅母喝斥趙璋如:“一天到晚只會大驚小怪的。你父親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嗎?”
可她到底還是怕宋墨肚裡的貨太少,被丈夫削了顏面,不由朝書房望去。
但願世子如你所說的還有兩分真才實料!
趙璋如朝著竇昭使眼色,正襟坐好,不再說話。
一時間,廳堂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眼看著茶盅裡的茶漸漸地冷了下去,趙思和宋墨才一前一後地出了書房。
竇昭看著神色肅然地舅舅,長長地鬆了口氣。
沒有變化就是最好的情況。
她朝宋墨望去,果然看到了宋墨眼底的笑意。
竇昭這才徹底地放心。
舅母也放下心來。
她知道丈夫對竇世英的心結,既然丈夫沒有厭惡宋墨,可見兩人剛才在書房變得不錯。
“吃飯,吃飯,”她忙笑道,“有什麼話,吃了飯再說。”
宋墨笑盈盈地坐在了趙思的下首,幫趙思酌酒。
趙思臉上露出淺淺的笑來。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喜笑顏開。
晚後,大家移到西間的宴息室喝茶,趙思甚至和宋墨點評起了西北軍中的各個將領。
回程的路上,宋墨佯裝擦汗,長嘆道:“舅舅可比岳父難對付多了!”
竇昭咯咯地笑。
宋墨突然道:“我決定了,以後生了個女兒,就像岳父待你一樣,如果生了個兒子,就像舅舅待我一樣。”
竇昭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心裡卻一片酸楚。
宋墨,想做個好父親,卻只能拿了父親和舅舅做參考。
宋宜春,全然幫不上忙。
☆、第三百七十章 喜酒
既然舅舅到了京都,靜安寺衚衕和槐樹衚衕都少不得要給舅舅接風洗塵。
舅舅卻以還沒有到吏部述職為由,把兩邊都推了。
五太太就登門拜會竇昭,道:“冤家宜結不宜解。那王氏也沒有個好下場,我們兩家總不能就這樣斷了幾輩子的交情。你還是勸勸你舅舅吧?你五伯父現在好歹在內閣,有什麼事,跟你五伯父打聲招呼,豈不是便利!何必看那沐川的臉色。”
竇昭這才知道原來舅舅搭上了沐川的關係。
難怪前世大表姐夫能在工部觀政。
她不由感慨。
舅舅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都能和京都的大佬搭上關係,真是不簡單。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死,舅舅如果進了翰林院,只怕仕途上會更順利一些。
而舅舅之所以舍近求近,恐怕也是因為她和母親的緣故吧?
竇昭不以為然,笑道:“有的時候形勢所逼,不得已為之。您總不能讓舅舅得罪那沐川吧?”
五伯母覺得她不懂事,道:“你舅舅畢竟和我們家是姻親,就算是親近沐川,沐川也不會把他當成心腹,反而會事事提防他,你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可見前世舅舅有多艱難!
竇昭眼淚都快要落下來,頓時對五太太心生厭惡,索性惡心她,不以為了意地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走汪淵和路子,人家戴建走汪淵的路子還當上了輔首呢?我舅舅若走汪淵的路子,也不算丟臉!何況世子和汪淵的交情還不錯,我想這個面子汪淵還是要賣給世子的。”
五伯母氣得額頭青筋直冒,卻不能發脾氣,忍氣吞氣地走了。
竇昭立刻跳了起來,去了玉橋衚衕。
舅舅去了吏部。因為舅舅的到來,趙璋如的婚事已經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她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自然不好像從前那樣隨意走動。
竇昭到的時候,舅母和過來幫忙的郭氏正拿著兩匹料子在那裡猶豫不決。
見到她,立刻朝她朝著手道:“你快來幫我看看,哪匹料子用來做雙朝賀紅的禮服好。”
郭氏也笑道:“我和舅太太都猶豫半天了,還好你來了。”
竇昭見兩匹料子都是一樣的,不過一個是寶瓶牡丹紋,一個是四季如意紋,笑道:“那就一樣做一件好了。表姐想穿哪件穿哪件,反正第三天她還要去見婆婆。”
宋炎由宋為民的妻子和長子陪著,昨天住進了離玉橋衚衕不遠的步步高客棧,宋墨還抽空去拜訪了宋家的人。
舅母聽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