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杜若朝著左右望了望,見沒有人,飛快地跑了回來,一邊撩著床帷,一邊輕聲地喊著“二太太。”“二太太”。
段公義心生困惑。
這個杜若有點不對勁啊!
他不由睜大了眼睛。
床帷被撩了起來,寶藍色玉簪的錦被被掀到了一邊,床上空空如也,哪裡有苗安素的影子!
段公義心中一震。
抬頭就看見隔壁hua廳後面的小院裡出現了宋墨的身影。
糟糕!
段公義立刻明白過來。
但凡權貴人家,都會有幾處隱密的地方,為的就是能不讓人察覺做些掩人耳目的事。
苗氏歇息的後罩房看似偏僻,實際上離招待遼王的hua廳後院暖閣只隔著堵牆。
而且還應該有個活門通往苗氏歇息的廂房。
雖然不知道宋墨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hua廳的後院,苗氏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宋墨上了當!
他顧不得許多,提氣就準備跳下去給宋墨示警。
誰知道氣運丹田,身子卻是一沉,再也動彈不得。
段公義大駭。
耳邊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別動,不然讓你死無葬身之處!”
段公義大罵。
人都死了,還管他有沒有葬身之處!
可話到嘴邊,都化成了淺淺的哼哈。
他不禁又悔又恨。
悔自己這幾年順風順水,太過大意,明知遼王身邊的幾個人身手不弱,也沒提高警惕。恨自己受了竇昭這麼多的恩惠,關鍵的時候自己卻沒能幫上忙。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眼睜睜地看著宋墨走進了暖閣裡。
原本不見了的柳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她鬼鬼崇崇喊著“世子爺。”推開了暖閣的門。
“是誰?”暖閣裡傳來宋墨低沉卻帶著幾分嚴肅的質問。
“奴婢是二爺身邊的柳紅”她說著,突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
刺耳的聲音迴盪在院落中。
原本應該在hua廳裡喝酒的遼王和宋宜春卻以不可思異的速度出現了小院。
遼王的隨從更是像早有準備似的分散在了院子的角落,牢牢鎖住了小院進出的每個角落。
段公義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宋宜春高聲喊著,聲音裡隱隱透著幾分興奮,趕在遼王之前推開了暖閣的門。
柔和的燈光像月光一樣傾洩而出。
段公義看見一個女子擁被瑟縮在羅漢床角,而宋墨就站在那女子的床前。
完了,完了!
那女子一定是苗安素!
和自己的弟媳有染,不管有沒有證據,世子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他閉上了眼睛。
耳邊卻傳來宋墨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真沒有想到,父親的性子這麼急,竟然把遼王爺給引了來。哎!我原來只想教訓宋翰一頓算了,您這樣讓我可怎麼收場!”又道“遼王爺,家醜不可外揚,讓你見笑了!”
咦!
這是怎麼一回事?
段公義張開眼睛。
明亮的燈光下,宋宜春和遼王的神色都顯得有些滑稽,特別是宋宜春,張大的嘴巴都可以塞進去一枚雞蛋了。
他再定晴一看。
宋墨站在羅漢床前不錯,可宋翰卻衣冠不整地躲在羅漢床旁的帷帳裡。
段公義眨了眨眼睛。
他身上突然一輕。
段公義想也沒想就跳了起來。
身後就傳來一聲輕笑:“段師傅,得罰了。”
段公義扭頭。
月光下,陸鳴正揚著臉對著他笑。
段公義拳頭捏著咯吱直響。
陸鳴卻不以為意,指了指暖閣。
段公義只好收起滿腹的不滿,困惑地和陸鳴趴在屋頂窺視著暖閣裡的情景。
“出來吧?”宋墨冷冷地望著宋翰,道“再躲就沒什麼意思了!”他說著,隨手扯下了半副幔帷丟在了宋翰的身上“有什麼話我們到前面去說去,你這個樣子,成什麼體統!”
宋翰的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像是嚇傻了,又像是根本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似的,木然地扶著羅嘆床的站了起來,喃喃地說了句“我,我這是怎麼了。”眼中才漸漸了光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