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的繼承人陪著竇世英來喝喜酒。
宋墨很鄭重地將竇德昌介紹給自己的親朋好友。
竇世英見宋墨的朋友都很客氣地起身給竇德昌敬酒,放下心來,朝著花廳掃了一眼,看見魏廷瑜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喝酒,待到散了席,眾人移到廡廊下看觀,他喊住了走在最後的魏廷瑜:“明姐兒可來了?”
魏廷瑜的蔫蔫的,像沒有睡好似的,有些無精打采。
他聞言道:“沒有——我怕她來了鬧事,沒告訴她今天元哥兒做滿月禮,等會回去了再跟她說。”
竇世英皺眉。
他雖然覺得竇明蠻橫不講理,可竇明是他的女兒,他總覺得竇明走到這一步,魏廷瑜人品不端,才是罪魁禍首,竇明不過是受了其影響和禍害。這麼大的事,魏廷瑜接到了請帖不告訴竇明,那就是魏廷瑜的不是了。
“她和壽姑畢竟是兩姐妹。”他淡淡地道,“兩姐妹,哪有那麼大的氣?這種場面,你就應該勸她出來走動走動才是,她這個樣子,英國公府的親戚朋友們會怎麼說她?她要是壞了名聲,你的臉上也沒有什麼光彩!”
魏廷瑜心裡不以為然,當著竇世英面前卻唯唯應諾。
這個場合,竇世英不好多說什麼,翁婿兩個去了廡廊下聽戲。
回到家裡,竇世英不免對竇德昌感嘆:“明姐兒,真是嫁錯了人!”
就算是嫁錯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竇德昌腹誹,笑著安慰竇世英:“兒孫自有兒孫的福。五妹妹有豐厚的陪嫁,你不必擔心她。”然後笑道,“明天四妹妹和四妹夫會抱著元哥兒去看望老安人,我也準備過去湊個熱鬧,您明天早點下衙,去那邊用晚膳吧!”
他牢牢著記得自己搬到靜安寺衚衕之前紀氏對他說的話:“不管怎樣,明姐兒畢竟是你嗣父的親骨肉,你千萬不要沾明姐兒的事。若是有什麼為難的,只管推五伯母那裡去。壽姑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是嗣子,你五伯母無奈如何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去。”
竇世英點頭,一夜的長嗟短嘆,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寺後衚衕。
竇昭正站在正房前的西府海棠前和竇德昌說著話,兩人都是一臉的笑。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竇世英看很是欣慰,悄聲走過去突然問道:“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兩人笑著和竇世英見禮,竇昭道:“正說著十二哥的舉業呢!”
竇德昌準備參加今年的鄉試。
前世,他會一鼓作氣地去參加了次年會試,並和鄔善一起金榜提名,考上了庶吉士。
然後端午節的時候,紀令則有和他私奔。
竇家雖然極力為他奔走,但竇德昌的品行已有損,雖然沒有被革職,但餘生也就只能在翰林院裡混吃混喝等死了。
前世。竇德昌是東竇的子弟,和竇昭沒有關係。這一世,竇德昌是她的嗣兄,紀氏更是和她情同母女,她又怎能睛睜睜地看著竇德昌就這樣自毀了前程?
在心裡琢磨了好幾天,竇昭問宋墨:“如果你有個好兄弟,他看中了一大戶人家的寡婦,甚至寧願為此丟了前程也要娶她。你會怎麼做?”
宋墨多聰明,腦筋一轉,就想到了竇德政的身上:“你不會說的是大舅兄吧?他看中了誰家的寡婦?不如納來做小妾?”又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千萬可別告訴岳父,讓大舅兄記恨你一輩子。”
竇昭瞪目。
宋墨親暱地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身邊來來去去就那幾個人,如果段公義他們,寡婦再醮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斷然不會如此的糾結,至於顧玉,他肯定會先斬後奏,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大舅兄了。”
“你真是的!”竇昭嗔道,“一點驚喜也不給別人。”
宋墨哈哈大笑,道:“大舅兄看中了誰?我想辦法悄悄地讓她婆家知道這件事,這樁婚事也就黃了!”
可前世,竇德昌和紀令則過得很好。
有一年元宵節燈會,她在街上遇到竇德昌和紀令則在看花燈,紀令則還買了兩串糖葫蘆給葳哥兒和蕤哥兒。
她現在回憶起來,還記得紀令則臉上幸福的笑容。
竇昭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
宋墨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溫聲道:“照我說,這日子是自己過。只要大舅兄願意,別人最好別插手。”
竇昭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宋墨正色地道:“我看到父親,就時常想起母親。父親和母親的婚姻也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