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平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家裡一陣雞飛狗跳,苗母更是抱著兒子淚如雨下:“這是怎麼了?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你?我這就讓你爹去衙門報案,解縣令要不是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就告進宮去,讓他的父母官也做不成!”
苗安平氣結,一把推開了苗母:“你懂什麼?”對著苗父揖了揖,道:“這是有人要謀害我!”
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苗家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苗安平這是得罪了誰,又是誰救了苗安平,為什麼要救苗安平。
而苗安平想起當時落在他身上的拳頭就有些後怕,他再也坐不住。站起來道:“不行,我要去找六妹,讓她在我出個主意!”
苗父正為苗安素和宋翰鬧翻了而氣憤,聞言不屑道:“她能幹什麼?沒有了英國公府,她狗屁也不是一個。”
“您知道些啥!”苗安平懶得和父親多說,“六妹如今住的是英國公府的田莊,有世子爺庇護,只要她能守貞,比跟著宋翰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說完,也不管苗父吹亂子瞪眼睛。去了苗安素居住的田莊。
縱然這個哥哥再不好。也是一母同胞的,遇到了生死劫,苗安素也沒辦法坐視不理。
她聽了心嚇得砰砰亂跳,去求竇昭:“我哥哥是個惹是生非。您只要派兩個護衛守著我哥哥。不讓人打他黑棍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只當沒看見就是了。”
苗安素只是想保住苗安平的性命,可沒準備讓他藉著英國公府的名頭狐假虎威。
竇昭想了想。提醒她道:“就算我安排兩個護衛守護著你哥哥,可這也不是長久之事。我看解鈴還得繫鈴人,你不如讓你哥哥找找二爺。”
苗安素剛開始還沒有明白竇昭的意思,等她坐上了回田莊的馬車,這明白過來。
她不禁“哎喲”一聲,吩咐馬車:“我們回四條衚衕。”
馬車轉頭,走了快半個時辰,車廂裡又傳來苗安素沮喪的聲音:“算了,我們還是回田莊吧!”
車伕再次轉頭。
苗安素撲在大迎枕上無聲地哭了起來,氣得咬牙切齒。
不過是敲了他幾百兩銀子,他竟然就能要人性命,可見為人是如何的涼薄。自己要是這麼一直和他耗下去,說不定哪天就丟了性命。
不行,得想個辦法快點離開宋翰才。
苗安素在馬車裡琢磨著,竇昭這邊卻接了靜安寺衚衕的請柬:“七老爺說了,讓您到時候帶著元哥兒一道去。”
歷史並沒有太大的偏差,竇德昌中了舉人,竇世英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竇家在京都的人都請到家裡熱鬧一番。
竇昭笑著收了請柬,對來送請柬的高升家的道:“你回去稟了父親,那天沐休,我和世子爺一準到。”
高升家的笑盈盈地應了,竇昭讓人帶著她去了高興那裡。
宋墨看到請柬和竇昭一起在庫房裡給竇德昌挑選禮物:“不知道六伯父和六伯母會不會後悔——十一哥這次落了第。”
雖然竇政昌最後還是中了進士,但六伯母和六伯父此時並不知道。
竇昭去了靜安寺衚衕之後,不免打量著六伯母的神色。
紀氏見狀擰了擰她的鼻子,笑道:“鬼機靈,都做母親的人了,還這麼頑皮!”
竇昭不由摸了摸鼻子反問:“我哪裡頑皮了?”
“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紀氏嗔道,“你是怕我看見你十二哥中了舉人,和你六伯父後悔吧?你十二哥過繼到你父親的名下,就是為了支應門庭,如今他有這能力,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後悔呢!”又道,“而且我相信你十一哥也是個勤奮努力,定不會辜負十年寒窗苦的。”
竇昭動容,抱了紀氏的胳膊,嘻笑道:“六伯母心胸寬廣,我要向您學的地方太多了。”
“少在這裡拍馬屁!”紀氏拍著她的手,和她說著體己話。
丫鬟進來稟道:“榆樹衚衕太太和奶奶們帶著小姐和少爺過來了。”
紀氏和竇昭去迎客。
大家契闊之後去了花廳。
紀氏和五太太走在前面,說著京都哪些官宦人家的子弟這次中了舉人,竇昭等人跟在他們身後。
郭氏朝著竇昭使眼色。
竇昭不動聲色地落後幾步,其他人進了花廳,兩人站在花廳的廡廊下說話。
“我聽你的話,”她悄聲地道,“婆婆讓我把白氏生的兩個兒子都抱到屋裡去養,我沒有答應。是誰生的就是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