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雕個什麼都可以!”
竇世英又驚又喜,連聲說著“多謝”。
舅母和趙璋如在一旁掩了嘴笑。
氣氛頓時變得很歡快。
竇昭請了父親去廳堂裡坐。
男女有別,舅母和趙璋如藉口太累,回了客房。
竇昭給父親奉了茶,笑吟吟地和父親並肩坐了,趁機問竇世英:“昨天五伯母是不是來給我做媒?”
竇世英一口茶嗆在了嗓子裡,失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雖別人說的。”竇昭也不說是誰,只道:“爹爹,我現在還不想嫁人。你別胡亂地把我許配人。我還想在家裡多呆幾年。您璋如表姐,跟著舅母走了好多的地方,我也想像璋如表姐那樣,到處走走看看。不想這麼早就嫁人!如果有人來給我說媒,您一定要告訴我!”
竇世英覺得自己能理解竇昭的心情。
她的婚姻大事,就是因為有東竇插手,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竇明小的時候,竇昭還能照顧過她,她卻做出如此薄情寡義的事來,也難怪竇昭傷心,一是暫時不想再談婚嫁之事,二是怕自己急衝衝地把她隨便嫁了,以後的日子更艱難。
“放心,放心!”竇世英忙向竇昭保證,“我肯定不會把你的事當兒戲的。”
如果男方是他親自相看過,又相貌出眾,有才幹,想必竇昭也會願意的。
他很想把英國公世子的事告訴竇昭,但想到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若是讓竇昭空歡喜一場,豈不是讓竇昭更難堪?
竇世英忍了又忍,這才把話壓在了心底,草草地和竇昭說了幾句話,他回到了書房,讓人悄悄請了舅母過來,把陶器重作媒的事告訴了舅母。
姚器重是英國公府的幕僚,為了巴結竇世英給竇昭作媒,也就不足為奇了。
她只是懷疑竇世英的眼光:“你真的去相看過了?”
“這麼大的事。我還會騙您不成?”竇世英像怕被人聽見傳到了槐樹衚衕似的,屋裡沒人服侍也壓低了三分聲音,“我還見到了我的同科,說常看見宋硯堂在後上身邊服侍,彬彬有禮,謙和恭謹,雖然性子有點冷,但從不談人是非。是個十分懂得進退,知曉分寸的少年顯貴。”又道,“外面還不是把我們壽姑傳得十分不堪,可你我都知道,這件事與壽姑有何關係?所以說,謠言止於智者,是句再明情不過的話了。”
人的心一偏,就不經意在為其說好話,為其開脫。
舅母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量媒量媒。這說媒也要看看說媒人是怎樣的品行,那陶器重若是再來家裡說項。你讓我也見見。”
竇世英點頭應喏,愁道:“也不知道那陶器重什麼時候再來?五堂兄既然看中了紀家,肯定想辦法讓我應允的,這件事得快,還得瞞著槐樹衚衕”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有小廝進來稟道:“老爺,紀家的老太爺派人來給您下請帖。請您明天去玉橋衚衕聽戲。還說,翰林院的幾位老大人都去,讓您務必光臨!”
竇世英和舅母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又有小廝進來稟道:“老爺。那位和徐大人一起來拜訪您的陶大人又來了”
“快請陶先生進來!”小廝的話音未落,竇世英和舅母已不約而同地急聲地道。
※※※※※
“怎樣?怎樣?”宋宜春在書房裡把京都有可能答應宋家婚事的人家重新疏理了一遍,不是找不到和竇家一樣合適的人家,只是他們前面在竇家花了很多的時候,再改弦易轍,恐怕來不及了。
聽說陶器重求見,他也顧不得什麼,親自迎了上去。
看見旁邊還有服侍的人,滿面春風的陶器重給宋宜春行了個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恭敬國公爺”。
宋宜春頓時像六月天裡喝了碗冰豆綠湯,全身舒坦,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
“先生辛苦了!”他喜不自禁地撫掌,叫小廝把自己珍藏的太平猴魁沏一壺來。
這是對陶器重的一種獎勵。
陶器重心頭舒暢。
在竇世英面前扮了半天趨炎附勢之人,現在終於可以站著說話了。
宋宜春忙遣了屋裡服侍的,和陶器重密談。
“竇大人的意思,交換庚貼之類的事不易宣揚,下定卻要熱熱鬧鬧,下定的同時把婚書寫了,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陶器重輕聲地道,“我想,竇家多半是想在姐妹易嫁之事傳出去之前把竇家四小姐嫁了,這樣一來,對外就有了個交待,免得落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