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見建業地勢險峻,南面山嶺,北靠長江,城牆高聳,急切難下。曹丕見了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與諸將謂道。
“我若知建業城如此險峻,必不會貿然進軍!!”
曹丕說罷,遂便無了進取之心,引諸將歸寨,卻不知山下便有吳兵細作,正好看得了曹丕眾人,急忙回報。當夜,諸葛瑾正與朱桓在城內商議。諸葛瑾滿臉憂慮,皺眉而道。
“這曹子恆已來數日,卻不見絲毫動靜。而我軍將士,眼見魏寇即將兵臨城下,愈來愈是膽怯不安。休穆,這眼下可如何是好?”
朱桓聞言,神色一凝,心頭亦是頗為凌亂,似乎曹丕的謹慎出乎預料之外,正欲張口答言。忽然有細作來報。諸葛瑾聽聞,徐盛投敵,頓時眼眸大瞪,厲聲喝道。
“徐文向這無恥之徒,竟投了曹家小兒!!氣煞我也!!來人吶,速速替我將徐文向家小取下,收監入獄!!”
朱桓聞言,卻是眼光一亮,心起一計,臉起喜色,與趕到諸葛瑾身旁低聲教道如此如此。諸葛瑾聽計,面容大喜,縱聲大笑連道是好。於是朱桓立即親自引一部兵馬,先到徐盛家中,把徐盛一家老小盡數擒下,然後又速引兵馬到建業南門,將正欲把守的守將徐虎擒下。原來這徐虎乃是徐盛胞弟,如今乃建業南門守將。徐虎被朱桓擒住,大喊無罪。朱桓面色冷酷,並不理會,將徐虎押到郡衙大殿。諸葛瑾等候已久,一見徐虎,冷哼一聲,厲聲喝道。
“徐虎你可知家中老小此時亦被我擒下矣!?”
徐虎聞言,巨目一瞪,氣得咬牙切齒,怒聲喝道。
“賊殺才,我並無犯事,你為何無故害我,更將我一家老小擒下!我兄長徐文向對東吳忠心耿耿,時下更是生死未卜,你憑甚如此待我等徐氏一族!!?”
諸葛瑾聽了,眼光冷冽,冷聲嗤笑。
“好!我便教你心服口服!今日細作探得,你兄長已投了那曹子恆也。你兄長背主投敵,依法度當滿門抄斬!!”
徐虎一聽,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頓時呆滯,一臉的不可置信,萬萬都料想不到,平日裡忠心耿耿的兄長,竟會投靠了魏寇。諸葛瑾見了,眼中露出幾分悲愴之色,吶吶而道。
“我亦不願做如此殘忍之事。徐文向雖是投敵,但其昔年為國建立無數汗馬功勞。前番我軍之所以挫敗,全因我輕敵之故,徐文向方被魏寇所擒。不過國有國法,若我不zheng法度,日後何以治軍?”
徐虎死咬牙關,淚如泉湧,滿臉悲苦、不甘之色,跪伏在地,卻是一言不發,看似已是願受伏誅。就在此時,朱桓忽然向諸葛瑾勸道。
“大司馬且慢!!如今魏寇即將兵臨城下,建業城危在旦夕,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末將有一計,可教魏寇死無葬身之地,亦可保全徐氏一族老小。不知大司馬可願一聽否?”
徐虎聞言,本是冰冷的心,猛地炙熱起來,連忙抬頭望去。諸葛瑾早知計謀,卻是故作大喜之色,連忙向朱桓問道。
“休穆竟有如此兩全其美之計?快快道來!!”
朱桓面色一震,拱手稱偌,然後肅然而道。
“曹子恆數日未有動靜,必是見我建業城地勢險峻,城牆高聳,不敢貿然進攻。如此這般,隨著時日推移,我軍士氣愈加低落,必生變故。如今恰好徐文向投於魏寇,新投於主,必望能早建功績。如此這般,大司馬何不將計就計,教徐虎暗遣細作前往魏寇營寨,去見其兄,就言欲將建業城獻予。徐文向聽聞,必定大喜,報與曹子恆。若是曹子恆中計,我等卻又於城內埋伏,待魏寇一入建業,四下伏兵盡出,曹子恆縱有經天緯地之智,亦無力迴天矣!!”
諸葛瑾聞計,暗做驚駭之色,連忙搖首駁道。
“不可!!徐虎畢竟乃徐文向胞弟,兩人乃骨肉至親,若有萬一,我等反遭滅頂之禍,此計雖妙,但過於冒險,不可用之!!”
諸葛瑾話音剛落,徐虎急忙叩首而拜,泣聲而道。
“大司馬此言差矣!!我徐虎頂天立地,食東吳之祿,自要為東吳捨生忘死,效以死力。我兄背主叛敵,連累家小,無情無義,我不恥與之為伍,恨不得手執利刃,大義滅親,又豈會與其狼狽為奸!!更何況,我一家老小皆在大司馬手中,豈敢放肆!!”
原來這徐虎乃是東吳中有名的大孝子,從小對老母言聽計從,恃奉左右。朱桓正因看中了徐虎這點,方才敢兵行險著,出此奇兵之計。朱桓默默向諸葛瑾投去一個眼色,諸葛瑾心中領會,遂好生安撫徐虎,教其依計行事,又告說其家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