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換吧,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眾人眼裡坐在顧遠亭身邊的是一個侍應生,能在這種場合出現至少也是個領班了,長得秀氣看起來也很是聰明。但是他們看不見,靠著顧遠亭坐著的另外一位,是小鬼阿寧。
雷展鵬這句話實際上是有歧義的,阿寧想,這個世界上總是不乏作死的人。
他扭頭去看雷展鵬,而後又轉過來看著顧遠亭,那神色裡的陰戾讓顧遠亭頓時覺得不好了。在顧遠亭做出反應之前,他很快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然後聽到自己冷笑著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看不上他?”
顧遠亭忽地起身走到那個勉強維持著鎮定的年輕人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今晚你是想跟我在一起?”說話時人雖然在笑著,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此時控制著顧遠亭的身體的,是阿寧。
真正的顧遠亭很不幸被禁言了,他只能在意識裡不斷地跟阿寧交涉,“你打算怎麼樣啊?”
“這個人一點都不值得你出手啊。”
“不管怎麼樣千萬別弄出人命來啊。”
“你欠下那麼因果怎麼還啊……”
雖然說債多不壓身,再加上一條人命對阿寧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何況現在連重入輪迴的辦法都還沒有找到。
阿寧再次呵呵兩聲,聽起來倒沒有之前那麼暴怒了。
這時候顧遠亭才想到自己跟雷展鵬的交情。成功惹怒阿寧的年輕人雖然是雷展鵬帶來的,畢竟沒什麼背景,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還是壓得住的,但今後兩人的關係會很尷尬,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顧遠亭也知道,他要是真的這麼跟阿寧講,那個人必死無疑。
年輕人沉默許久,終於抬起頭看著顧遠亭說,“是這樣。”
顧遠亭便轉身對雷展鵬笑了笑,說,“不介意吧?”那語氣根本就不是在詢問,更像是一種挑釁了。
在他有些駭人的威壓下,年輕人不由自主地跟在其後走了出去。
走廊盡頭的房間安靜得有些可怕,顧遠亭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漆黑一片,整個人也像是帶了一種陰暗詭譎的氣息。他沒有轉身,高傲地看著窗玻璃倒映出的身後的人影說,“跟雷展鵬在一起,你很辛苦吧?”
明明都被拿來玩交換遊戲了,最後還要為那個人爭取一下心上人的青睞,這個人不但愚蠢而且悲哀。不過除了顧遠亭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對阿寧來說都是無關緊要,怪只怪這個年輕人不知死活。
對方神色間明顯有些後悔,卻仍然梗著脖子反問,“那又如何?”
“你是存心來挑釁我嗎?”顧遠亭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他。
阿寧情緒波動的幅度又大了起來,真正的顧遠亭是感覺得到的。偏偏對面的年輕人還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得他心急如焚,卻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走過去,伸手撫上年輕人白皙的脖頸,唇角微微勾起一點笑意,“其實我可以成全你的。”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捏斷這個人的脖子。
年輕人磕磕絆絆的道歉聲聽得阿寧不由皺起眉頭,他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讓眼前這個脆弱的人類後悔自己說過的話,然而終於聽到顧遠亭平靜的聲音,“如果你想讓他不太好過的話,現在的他其實看得出來已經很痛苦了。”
“真的很痛苦?”阿寧低下頭,湊到年輕人的耳邊悄聲問,緊接著卻冷笑起來,“就算這樣,你也要為此付出一點代價。”
在年輕人反應過來之前,阿寧低頭咬上那雙薄唇。他將他箍得死死的,很快便嚐到新鮮的血液的味道。
顧遠亭大驚,“你不是說過自己不是吸血鬼嗎?”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雷展鵬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夠了。”他的樣子,看起來竟有幾分痛心疾首。
阿寧放開懷裡的年輕人,冷冷地看著雷展鵬說,“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要太過分。”他在警告這個人離顧遠亭遠一點。
雷展鵬用受傷的眼神看向他,卻只聽到他言語中的嘲弄,“捨不得你的小情人了?你放心,不過是討點利息而已,這裡就留給你了。”
顧遠亭轉身的時候,身體的控制權又重新交回了自己手上。
他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心裡卻湧起一種莫名的憤怒。那種憤怒不知是因為阿寧自作主張用了他的身體,並且讓他嚐到血的味道,還是因為與自己締結契約以後阿寧還會想要別人的血,抑或是僅僅因為那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