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事陷害而家破人亡的事,沒有一千樁也有八百樁,這叫做率獸食人。你錢大通供給訊息跟著發橫財,所以你才天天有酒有肉,上教坊有女人,你良心何在呢?”
四個人跳起來,怒形於色,但一看到周凌雲的腰帶上插了連鞘刀,怒火急消,換上了驚訝的神情。
“你是什麼人?”錢大通沉聲問,色厲內在:“你怎麼往我家裡亂闖?”
“別管我是什麼人。”周凌雲走近桌旁,流裡流氣地抓起一個下酒的核桃,兩指一捏核桃爆烈:“我是來找你的,不往你家裡闖,怎能找得到你呀?”
“找我?為何?”錢大通冒火地大叫:“咱們認識嗎?你是老幾?”
“找你討訊息,套交情。”周凌雲將剝出的核桃仁往嘴裡丟:“咱們這不是認識了嗎?我排行老大,當今皇姓朱,你不妨叫我朱老大,錯不了,老兄。”
坐在下首的大漢相距最近,已看出苗頭不對,夜間鬼魂似的深入堂屋,哪會是什麼好路數?
猛地他手一伸,先下手為強,二龍爭珠戟二指疾探周凌雲的雙目。
周凌雲更快,叭一聲給了大漢一耳光,再劈胸揪住衣領,右手的核桃硬殼,在大漢被打得張口喊叫的瞬間,硬塞進大漢的大嘴內,手一鬆,再加上一耳光,將大漢揍倒,倒下便失去知覺。
“我要訊息。”周凌雲堅決地說。
上首的老總伸手抓碗,要用碗擲擊。
另一名大漢則轉身抓長凳,長凳是最好的兵刃。
周凌雲的左手一剎那一沉,抓住一隻酒杯信手彈出,卟一聲,酒杯擊中老總的眉心,立即昏厥,仰面便倒。
同一瞬間,一掌劈在另一名大漢的耳門上,大漢也失去知覺,砰然倒地。
三個人全倒了,不堪一擊。
“我要訊息。”周凌雲坐下,自己斟酒:“你是要我先擺平你,打個半死再逼供呢!抑或是認時務乖乖合作?你說吧!”
錢大通情急之下,猛地一拳搗出。
大拳頭被周凌雲一把扣住了,一碗酒潑在臉上,接著是四記不輕不重的正反陰陽耳光。
“哎……哎唷……”錢大通狂亂地尖叫,被打得昏天黑地。
“你生得賤。”周凌雲放手,再給了一耳光:“你不說,我要拆散你全身兩百多根骨頭。”
你……你要我說……說什麼……”錢大通軟倒在壁根下,滿嘴流血,快要崩潰了。
“你的訊息很靈通。”
“這……知……知道……一些隱私秘……秘聞,畢……華竟我……我是在京都長……長大的,你……”
“你右鄰的老鄰居朱季虎,躲到何處去了?”
“右鄰?朱季虎?”錢大通愣頭愣腦反問。
“對,你還沒糊塗。”
“右鄰哪……哪有一個朱李虎?”
“不許欺瞞,說!”
“右鄰是陳家的產……產業,哪……哪有什麼朱季虎?”
“你真的生得賤,哼!”
“老大爺!你……你這豈不是故意整人嗎?”錢大通驚恐地叫:“十幾年的鄰居,我會不知道嗎?整個永安坊甜井衚衕,哪一家的底細我不知道?絕對沒有姓朱的人,更沒有朱季虎,你剁碎了我,我……我也無法硬把姓陳的改為姓朱。”
“唔!真姓陳?陳什麼?人呢?那是一棟空宅,好像有好些日子沒有人住了,但其中有兩間有住過的痕跡。”
“叫陳懷忠,或者叫陳老七。”錢大通急急地說:“好像最近兩年沒來住了,已經搬出城外與他老爹住在一起,一兩月左右派一個僕人來清掃,又不將屋子出租,誰也弄不清他的打算。”
“城外,城外什麼地方?”
“玉泉山槐園。”
“槐園?”周凌雲一怔:“是不是一位京官的別墅?”
周凌雲到達京都,便打聽出翻雲覆雨陳世杰的下落,前三天夜間至槐園投帖,三天後登門碰上危險,宰了漁陽三煞,卻捱了毒閻羅一枚追魂毒針,幾乎丟了老命。
“是呀!他老爹在槐園任總管。”
“陳世杰?”他大感意外。
“對,綽號叫翻雲覆雨,武功不錯頗有小名氣。”
“唔!應該不算意外。”他自言自語。
他去找翻雲覆雨,被毒閻羅躲在雪中偷襲,那麼,毒閻羅是翻雲覆雨請來對付他的人,這是比青天白口更明白的事,應該合情合理。
可是,毒閻羅的供詞絕對可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