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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臉色慘白如紙,雙眼裡滿是無法掩飾的驚惶,身子也因為極大的恐懼和害怕等情緒而微微顫抖著。

“主子,奴才知罪。”廖三五體投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孫逸修擺了擺手,微眯的雙眼裡迅速竄過一道精光,卻是並不覺得廖三突然改口自稱“奴才”有何錯誤之處。

不過,孫逸修也擅長“打一棍,再給個甜棗”之道,故他從箱籠裡找了一瓶祛疤痕的藥膏,遞到廖三手裡,道:“雖然男兒無需過於再乎自己的容顏,奈何這世間多的是‘帶眼識人’之輩,這瓶藥膏你拿回去用吧。”

“謝主子賞。”廖三抿了抿唇,將到喉的推拒話語嚥下肚去,信手將這瓶藥膏放到衣袖裡。

“廖三,我一向信任你,所以才將這件事情交由你去辦,只因我知曉以你的能力,定當能毫髮無傷地辦妥此事。”說到這兒時,孫逸修突然頓了頓,臉上也露出一抹冷冽:“國公府那幫女人可不是好相與的,白小姐那般柔弱善良的人,若沒有一個幫扶之人,不出三五日就會被算計得己骨無存。”

“雖然將你派去了,未免吸些大材小用,只是,廖三,你應該知曉白小姐在我心裡有多重要,若沒有她,我真不知活在這個世間還有何樂趣。”

廖三心裡一秉,忙不迭地再次磕頭道:“主子放心,奴才定當辦妥此事!”

“好。”孫逸修微微頜首,“你去吧。”

“是。”廖三又磕了幾個頭後,才雙眼泛紅地看著孫逸修,千方萬語只化為一句叮囑:“望主子保護好自己。”

威遠候府

“可惡!”許昱哲劍眉倒豎,臉色陰沉若水,冷冷地看著手裡的這封信,捏著信紙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之色。

若非顧及這封信是這幾年來,白冬瑤第一次寫給他的求救信;若非信封上面被白冬瑤繪上了一簇青竹;若非這是白冬瑤難得留給他的“墨寶”,不定他早就將這封信撕成了碎片!

房間裡一室靜謐,就連風都有些懼怕這樣沉重的氣氛而遠離了,而那明亮的陽光,透過特意大敞開的窗戶,投射到站在那兒的孫昱哲身上,不僅未能將他那一身的戾氣散去,反而襯得他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匆近的恐怖氣息,稍有不慎,則會被其毫不猶豫地撕裂成碎片。

在這樣的氣氛裡,站在許昱哲面前的一個約摸四十出頭的白胖男子,那本就微彎的脊背更彎了,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一抹恭敬,眼底更是不由得掠過一抹驚疑,心裡則難得地生出淡淡地驚惶。

無它,這樣震怒的許昱哲,雖和往日裡許昱哲給人的“紈絝子弟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模樣重疊在一起,但,不知為何,眼下,這個表面上只是青竹齋這間間普通文房四寶店鋪掌櫃,實則卻是威遠候府暗地裡許多店鋪掌事者的吳掌櫃,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諧調之處。

就在他心裡惴惴不安時,卻只聽得許昱哲突然出聲道:“吳掌櫃,為何我之前問你和國公府有關的事情時,你一徑地說一切風平浪靜,並無大事發生?今日我倒想要問問,在你眼裡,什麼樣的事情才叫大事?”

不待吳掌櫃回話,孫昱哲又道:“該不會國公府突然被人整垮了,這樣的事情,在你眼裡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吳掌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主子恕罪,吳某隻是……”心裡卻叫苦不迭,他怎麼也未料到孫昱哲竟然這般愛慕白冬瑤!明明往日裡孫昱哲雖也對某個貴女上心,送各種珍稀之物,並且舔著臉,將自己的自尊和臉面踩在腳下,只為了能在那位貴女出行時能陪伴左右,從而能獲得對方的芳心,但,待到他如願地得到那位貴女的芳心時,很快,他又會將對方拋在一旁,棄若蔽履。

也因此,在吳掌櫃等一應在威遠候府裡已做事多年的管事眼裡,和白冬瑤見面的次數連一隻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且從未和白冬瑤私下裡有過交流的孫昱哲,對白冬瑤這位曾引得盛京無數貴公子心生愛慕的柔弱惹人憐惜的女子,根本就不會生出絲毫的愛慕之心,而白冬瑤這位曾有意無意引得無數貴公子為之爭鋒吃醋,不止一次大打出手的女子,在他的生命中不會掀起一絲浪花。

可,如今,吳掌櫃才知曉,原來不僅咬人的狗不叫,就連這看似紈絝的孫昱哲,其實也能在徹底變為純情少年!

就如眼下,孫昱哲就再也不剋制自己心裡的惱怒,臉色更是漆黑如炭,雙眼瞪到最大,若目光可以化為殺人的利刃的話,不定吳掌櫃早就鮮血淋漓地橫死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