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塗氏彷彿沒聽見她後面那句話,左右張望,見周圍沒了其他人,便堆滿了笑上前去拉林謹容的手:“阿容,我一直都曉得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早就盼著你進門,昨日早上那事兒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其實是疼你和二郎,早就準備好了的,但是沒有其他機會給你……”邊說邊從懷裡掏出那個金鐲子來,要給林謹容套上。
看來昨日那一踢,沒把塗氏踢醒,反倒逼得塗氏當著陸緘的面來探她的態度,逼她表態,這個態有那麼好表麼?這人,只記得她和陶氏一向與林玉珍不和,就忘了她姓林。然而,開始不過是開始,再過些日子,塗氏就會始終只記得她姓林,其他的好統統都會記不得。林謹容噙著淡淡的笑,看著陸緘一言不發,是他自己的生母,他自己解決。
陸緘一把扯回她的手,皺著眉頭往前走:“我還要趕回來看書,時辰不早了,走罷。”
是你兒子讓我別收的。林謹容朝又迅速紅了眼眶的塗氏一笑,跟著陸緘一起往前走。
陸緘緊緊抿著唇,埋著頭一直快步往前衝,林謹容跟著他小跑了一段路,環佩亂響,引得好幾個僕婦頻頻回頭張望,顯得她就和那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她便不肯跑了,掙了掙,掙不掉,索性道:“你若不喜歡,為何不直說?難道你要等別人來和她說?每次都躲,躲不掉的時候呢?這對她可沒什麼好處。”
陸緘猛地站住,有些煩躁地道:“我當然會和她說!再這樣,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他最後一句又低又快,快得林謹容幾乎沒聽清楚。
林謹容支愣著耳朵仔細回濾了一遍,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她抱怨。前世之時,她從不曾聽陸緘說過塗氏一句不是,也不曾聽陸緘說過林玉珍任何一句不是,永遠都是沉默,沉默。今日可真是難得。她本是心中不悅,不樂意被陸緘這樣扯著跑,明明是他母子的冤枉帳,為何不去自己解決,偏來拿她在中間揉?所以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卻沒想到會聽到他抱怨。是因著塗氏在她面前頻頻丟醜,又被她那話給逼急了,氣糊塗了吧。她想,以陸緘的性情,應當很快就會後悔和她抱怨這句話的。
果然陸緘才說完就緊緊地閉上了嘴。
既然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在乎多那兩句,他越是不喜歡,她越是要說,最好自己解決好,別來煩她。林謹容低聲道:“雖然不想你生氣,我還是要說。我很為難,不知該怎麼處理才妥當,要顧著姑母,又要顧著你。總覺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要做錯事,惹禍事,提心吊膽的,生怕各種誤會,你在家還好,你不在家怎麼辦?”
陸緘抿著唇回頭看著她。
林謹容好學而信賴地看著他。
陸緘好一歇才有些費力地低聲道:“讓你為難了。我這兩天就和她說,如果她還是這樣……我不在,你就去找祖父,他會處理好。”
林謹容翹起唇角:“你相信我?你就不怕……”
陸緘無比認真地打斷她的話:“我相信你。”
他憑什麼相信她?林謹容覺著他這話,彷彿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一般,不由好笑地笑了笑。陸緘不看她的表情,抬頭看著前方,每踏出一步都顯得很用力似的。
二人各懷心事,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將近陸老太太的居處榮景居時,陸緘忽然道:“你說那個郭大夫不錯?”
林謹容道:“我在清州時曾聽好幾個人提起過,都說不錯。具體情形我不知道,所以才要讓三嬸孃寫信去太明府問二姑祖母。實在不行,食補也比藥補好。”她可不負責。
陸緘就沒再說話。
進了榮景居,林玉珍板著臉掃了他二人一眼:“我正想讓人去喊你們呢,你們祖母等你們吃橘子,等好一歇了。”
林謹容微微一笑,也不辯解,上前淨了手,取了乾淨地帕子挨個兒剝橘子給眾人,先遞給陸老太太,又遞給林玉珍。
宋氏就誇讚:“看看二侄兒媳婦,多好的性子,多賢惠。”
這話不就是說林玉珍性子不好麼?林玉珍的臉色越發陰沉。
林謹容輕笑著遞了個橘子給宋氏:“二嬸孃,您別光顧著誇我,忘了吃橘子,那我可就不賢惠了。”
陸雲也道:“二嬸孃再誇我二嫂就要不好意思了。”
宋氏吃著橘子,笑道:“哎呀,我才誇了一句,阿雲就擔心你嫂嫂害羞。不愧是親表姊妹,互相疼惜。”
陸大/奶奶呂氏帶了點嬌嗔遺憾的口氣道:“我這個沒親表姊妹疼的怎麼辦?婆婆可要多疼我一些才好。”
宋氏就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