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清脆的提示聲響起,金屬質感的電梯門緩緩開啟,碓氷拓海面色平靜地從電梯中走出來。
目光無意識地在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掃過,碓氷拓海下意識數著上面黑褐色瓷片的數量,腦海中回想到剛才鯰沢美咲的話。
只是想到剛才臨走前,鯰沢美咲那‘樸實’到令人忍不住為之悸動的話語,碓氷拓海就不由得翹起了嘴角。
……
“還有……”
“或許我的想法很天真……”
“但是……如果能做到有國際外交方面性質工作的話……”
“即便是在英國,也能挺胸抬頭地站在碓冰身邊吧……”
……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契機嗎?
還真是……令人難以自拔的樸實答案啊……
……
“……原來是這樣嗎?”
弧度好看的唇角微微一翹。
“契機是什麼都無所謂……”
“因為是鯰沢,所以無論選擇什麼樣的工作,都會誠心實意,拼盡全力去做吧~”
“唔……所以這到底是恭維還是嘲諷啊喂!”
“~”
……
腦海中閃過了鯰沢美咲微紅著臉,一邊撓著頭,一邊心虛地移開目光的嬌憨模樣,碓氷拓海心中便是一陣莞爾。
“喲~”
就在碓氷拓海還沉浸在回憶中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碓氷拓海回過神來,眉頭一挑,望向了前方倚靠著牆壁,正朝自己笑的夏目龍也。
“聊得還盡興嗎?”
夏目龍也脊背離開了牆壁,笑著低頭望了一眼手錶,隨後撇了撇嘴,語氣曖昧地說道。
“唔……都已經十二點了呢,看來是很盡興啊~”
“……”
碓氷拓海翻了個白眼,腳步不停地走到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插入了防盜門上的鑰匙孔。
“十二點了都不回去不會被懷疑嗎?”
“已經彙報過了~”
夏目龍也聞言聳了聳肩。
碓氷拓海一挑眉:“這麼放心你?”
夏目龍也笑了笑,注視著碓氷拓海迎面走來,笑著說道。
“今晚她要趕稿,大概兩點前是不可能睡著了~”
“哦……”
難怪~
“嘎吱——”
房門被開啟,碓氷拓海瞥了夏目龍也一眼,隨後推開房門,側過身。
夏目龍也走進房間,隨手抄起門口櫃檯上的兩個杯子,走到一旁的飲水機處接了兩杯水。
碓氷拓海關上門,開啟燈後,一邊解下外套掛在門口牆壁的鉤子上,目光瞥了一眼簡直快要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夏目龍也,嘴唇蠕動了幾下,還是搖了搖頭。
夏目龍也喝了口水,瞥了碓氷拓海一眼,另一隻手上的杯子朝著碓氷拓海一伸。
“不喝點嗎?”
“聊這麼長時間也口渴了吧……”
“……”
碓氷拓海斜了他一眼,隨後默默地走進臥室。
很快,碓氷拓海拿著一瓶紅酒走了出來。
夏目龍也望了一眼碓氷拓海手中的紅酒,又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兩杯水,哂笑一聲,順手將杯子裡的水倒進了旁邊的花盆中。
“有這個早說嘛~”
說著,夏目龍也將桌子一側的單人沙發搬了過去,坐在上面,拿起了碓氷拓海放在桌子上的紅酒。
“唔……好像是我去年送你的那一瓶吧?”
“嗯……”碓氷拓海輕輕點了點頭,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
“還沒喝呢~”
“沒……”
碓氷拓海搖了搖頭。
夏目龍也心中瞭然,並不是碓氷拓海不會喝酒,只是,一直都沒有一起喝酒的人罷了。
“啵——”
酒瓶的木塞被夏目龍也暴力拔起,完全用不到槓桿原理的開瓶方式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會驚得掉了下巴,但碓氷拓海看在眼裡卻是一陣習以為常……
不僅如此,對碓氷拓海來說,這還不算什麼,十二歲的時候,他就吃過夏目龍也徒手捏的核桃……
“汩汩——”
夏目龍也神色如常地將足以收作珍藏的名貴紅酒,倒在面前一千日元六對的玻璃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