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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謝上仙。若此次瘟病抑制下來,本王定親自出資出力,在崦嵫城內建起‘清乾君’廟,受人間鼎盛香火,感恩萬千。”

“好說。”淡然笑道,神色看不出絲毫喜意,宛如那些皆是雲煙。

“那就有勞上仙了,請。”抬杯,仰頭,一飲而盡。

濮落看了看手中的清酒,頓了一下,一同仰頭飲盡。

這時,青鳳王爺又對著坐下眾人,朗聲說道:“當朝丞相曾有言:君依於國,國依於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君富而國亡。故人君之患,不自外來,常由身出。夫欲盛則費廣,費廣則賦重,賦重則民愁,民愁則國危,國危則君喪矣。民之所以為盜者;由賦繁役重;官吏貪求;飢寒切身;故不暇顧廉恥耳。此乃聖上重視民生,深明大義之舉。當朝多年來,百姓安居樂業,國力昌盛,是聖上英明所為。”

頓了頓:“如今天降此大災,本以為走投無路,卻不想感動神明,使得傳說中的清乾仙君降世相助。由此可見,聖上仁德,天地可鑑,此次瘟疫一定可以安然度過!”說得字句鏗鏘,聽得在坐的商賈世家,紛紛舉杯,滿懷誠心地敬向濮落。

濮落微微蹙眉,卻也只好不動聲色地一一接受。那些商賈世家膽子倒是不大,不敢離得太近敬酒,只敢站在原地遙舉酒杯,如此,正省得他避開凡人濁氣。

“王爺所言甚是,聖上英明,本是天下太平盛世,無奈妖邪作亂,以致民不聊生。或許,也便是蒼天對我大晏朝的一次考驗,想必經此劫難之後,必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一人舉杯望著座上眾人,聲音沉穩洪亮道,說得字字貼心。

對面有人唱和:“顧老闆,您這話說的不錯。不過,這瘟疫可是十里瘴氣,百里無生,若真是上蒼對我大晏朝的試煉,所謂仙懷仁心,又怎能拿天下蒼生的性命開玩笑?所以啊,我說肯定是妖魔作亂,而清乾上仙則定是上蒼派下凡塵解救我們的。若是比起上仙來,怕是聖上雖是明德聖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說著,大膽對著濮落舉杯,“上仙,草民斗膽敬您一盅!”

濮落淡淡勾勒唇角,淺抬手應了此人。

不過,這人話中略有不慎,雖拍了濮落馬匹,卻掃了君主顏面。只是,座上雖有人變了臉色,都僅僅是被帶動起來,又一一敬了濮落一旬酒,卻不曾多言。

想來,此人也真是大膽,如此明目張膽,怕是家中背景也不甚簡單。

“上仙,此次就勞煩大駕了。”

“我等有生之年,可見天人一面,真可謂是死而無憾,願上仙心想事成,萬古不滅。”

……

一來二去,這洗塵宴,便如此馬馬虎虎,亂亂糟糟地過去了。

之後,濮落兩人本是要回太守府,卻不想,一直不曾多言的青鳳王爺,藉口以地主之誼,硬生生將兩人留在了王府內。

見那兩位人不曾反對,霍麒淶也未有多言,只好自己獨自告辭。

途中,剛巧碰見急衝衝趕來的丫鬟婕兒,一問才知,千金霍芷嫣已經醒了,當下欣喜地望乎所有,隨著婕兒一道回到了府內。

期間又不停在想,明日一早就得動手煮酒,分食百姓。

青鳳王爺命人領著兩人前往廂房,雖出言留下他們,態度卻一直是冷冷清清。由塵與濮落對視一眼,自是多少猜得出他心中有哪些打算,不過,做戲要做全套,又怎能半途而廢。

王府一切雖不如帝都繁麗,卻是崦嵫城最為古樸,且賞心悅目的處所。

據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仿製從前的虞人齋——孟虞人生前所居之地。

虞人齋是前朝先皇欽賜,孟虞人雖心性不似女兒家,但偶爾也喜清淨,如此清麗簡潔,又不失格調的居所,使得她喜愛之深。

又因此得了一個雅號,世人稱之“雅公子”。

“此地倒是別緻,與你的酒肆內院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閒散地跟在熱情過頭的家役後,濮落側頭看向身旁的人,忽然想起什麼,“你那院落,不曾起名?”

風帽遮著額角一上,濮落垂頭只看得清一點宛若脂紅的唇,似濃似淡地輕抿著,雖讓人心扉扣動,卻不勝薄涼冷漠。

“名字?”由塵若有所思地低吟,恍如沉思了一下,才緩緩接道,“或許是……‘花門’。”

濮落有一瞬詫異,無奈搖首道:“真是不風魔不成活,為了惦著一個人,眼裡心裡裝的都是他。一朝下紅塵,輾轉千百年。你說,你的心可還裝得下其他?”

由塵緩慢抬手,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