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軟甲,恢復往日那個冷峻陰沉的妖王。
之後,背對著由塵佇了一會兒,終是抬腳沉默地走向了那個水墨畫似的後院。
由塵感到鯔刖的離開,知道他是不想介入自己的事,也不願越解釋越糊塗,幫了倒忙。
何況,他也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
方才,鯔刖告訴他,之所以缽多羅為他賜名“鯔刖”二字,便是希望他總有一天“魚躍龍門”,化做真龍,因此,他的身上隱隱帶了真龍的高傲之氣,又怎會輕易向他人示好。
穿上鎧甲之後,又是那個無視蒼生的妖王。
回神望向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濮落,那一身的寒氣,凍得人全身發冷,由塵忽而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欲言又止,語不成句。
剛才那一幕,竟詭異的好似捉姦在床,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能沉靜地看著他。
“我?”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濮落諷刺地揚了揚嘴角,一身的金陽,欲散不散,“是不是覺得我突然出現,很驚訝,你和那個妖孽,還未抱夠?”忽而痴痴大笑了幾聲,濮落繼續說,“我從未想過,你竟會背叛我!”音調徒然上揚,一陣眼花繚亂,便見暴怒的仙人,突然出現在了由塵跟前,雙眼寒冷如冰,周身怒氣似霞,那緊緊扣住由塵手腕的五指,簡直要將掌中的手骨捏碎,含著深深的怨恨怒意,和被背叛的心痛不甘。
“我讓你好好想想,不是要你爬上別人的床!!”沉聲低吼,此時的濮落搖晃著手中的人,簡直好似一個瘋魔的人,周身氣息不定,黑髮狂飛亂舞,變得如此猙獰可怕。
“濮落,我……”心口猛烈地疼痛起來,由塵想要解釋,卻痛得無法言語。
濮落的心,在痛。
“賤人,賤人!”
“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也是第一次對濮落厲聲,由塵一邊掙脫著手中的力度,一邊想要後退。
此時的濮落,太過危險。
“冷靜?”冷冷地低笑出來,濮落將由塵忽而扯近,“你要我怎樣冷靜?賤人,你要我怎樣冷靜!”為了留住他,他獻出了自己的真心。為了縫魂,他拿出了所有餘下的紫蒲藤,自己的神思。連頭痛的那一瞬間,也是第一個想到眼前這個人,焦急萬分,只怕他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而他呢,淡然地與另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甚至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時,除了一絲好似做賊心虛的慌亂,連最根本的解釋也沒有。
到底是怎麼了,真心換來的,便是這些東西麼?
“今日,我會讓你永生難忘。”暗自收手,那雙墨色的眸子裡,全是殘忍之色,由塵不由看得一陣心驚,一陣心涼。
眼前光景倒轉,一陣金光閃爍後,兩人紛紛消失在肅黑的臥室之內。
×××
光衤果的肌膚,滾燙的體溫,糾纏在一起的軀體。
那在下的人,全身上下的面板已不成樣子,除開那開得繁盛的紅梅花印跡佈滿全身,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紫紫紅紅的吻痕、指痕,和咬痕。被猛烈撞擊的地方,更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紅腫而又情。色。更甚之,大腿內側,緩緩蜿蜒下紅白的痕跡,偶爾還隱秘的冒出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骨朵,看起來極為糜爛,卻又極為香豔。
“濮……落……”支離破碎的聲音,語不成調,由塵緊蹙著眉,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似是極為忍耐,聲音還微微帶著淺淺的顫抖,“放……開……啊……好痛……”那猛烈的律動,像是要在他的身下烙下深深的烙印,痛得他陣陣心酸。
“是不是很舒服?比起妖王殿下,有沒有更加歡愉?”露。骨的字眼,帶著惡毒的語氣,還有激烈的喘息,濮落覆在由塵的身上緊緊貼著他光衤果的背,灼熱的氣息貼著他的耳際,撥弄著那散落的銀色髮絲,一雙大手,從由塵的胸口,到他的雙腿間,四處點火撩撥,帶著濃郁的懲罰意味。
“濮落……不要……哈……痛……”微微搖晃著頭,由塵從未想過,歡愛竟也能如此痛入骨髓,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加是因為身體內,濮落的真心痛得他難以呼吸。
濮落的真心,在無聲痛泣。
從離開黑水館開始,覆在身上的人就沒有給自己任何解釋的機會,儘管他已經明確地拒絕,甚至使出花繩強烈地抵抗,可是換來的卻是更為暴虐的濮落。
細小的閃電奪去他一切的反抗力,縛住的雙手高舉過頭頂,衣袍撕裂飛舞,嘴唇被無情啃舐,咬痕滲出的小小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