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眉看著瀝楚痕,一字一句:“皇上,難道你忘了半月前,臣妾病了,皇上去未央宮內…”她絕對不相信他會不記得。
似乎想起了什麼,瀝楚痕的臉色更加難看:“朕記得有賜給你湯藥,你沒喝?”當時派去監督的小太監,分明說她已經喝下了湯藥,又怎麼會再次有孕,側目看了一眼旁邊的冰蘭,發覺她雙手在身前攪動,頓時心疼的攬過她。
“這…皇上,臣妾…臣妾喝了,只是可能那藥物沒來及發揮藥效,皇上放心,臣妾這一次一定將皇兒保護好。”沒想到他不但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竟然還會查問湯藥的事情,皇后雙手鬆了緊,緊了松。
“嗯,讓人好生伺候吧,朕還有事,你先下去吧。”似乎有些苦惱,完全沒有給皇后多說的機會,直接讓人趕出了上書房。
皇后剛剛離去,冰蘭立刻雙眸垂淚,似乎傷心欲絕。
“蘭兒,別哭了。”
“皇上…是蘭兒沒用,一直都不能為你生一子半女的,如今皇后有孕,你該多去陪陪她。”雙手攪動,肩膀鬆動,沒人知道她心底有多麼憤恨,她明明偷偷給皇后吃了不可能再次懷孕的藥,為什麼她還會有孕,那自己怎麼辦?皇宮內除去妃嬪爭寵,剩下的就是子嗣的沿襲,她的肚子卻到如今都沒有動靜。
瀝楚痕攬著冰蘭,顯然對皇后有孕的事情也十分不願:“別說傻話,就算你不能生育,也無人可以替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沒關係,若是你想要孩子,等皇后的孩子生出來,朕過繼給你。”
冰蘭搖頭:“蘭兒不要。若是不能親自給皇上生育,蘭兒誰也不要。”
頓時上書房內兩個人心思都有些煩躁,冰蘭苦思冥想如何再次將皇后的孩子打掉,而瀝楚痕則憤怒與小太監的不實稟報,想著就立刻命人將那小太監處決,敢欺上瞞下,真是該死。
離開上書房的皇后,沒有來時的那份喜悅,卻滿面怒容,瀝楚痕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到最後你卻獨寵一個女人,甚至連我懷了孩子你都是這樣的對待。
是在等著你的蘭兒給你生育?想著嘴角狠毒的一撇,真是可笑,你的蘭兒這輩子都別想能有孕了,當年一個初來乍到的村婦,就敢和她在皇宮內生存許久的皇后爭鬥,憑藉她的手段還有人脈,想害他輕而易舉。
特別是想到自己的孩子當年因為冰蘭的故意而滑胎,更是怒火中燒,以為她不知道冰蘭暗中做了什麼?以為找了一個太醫,就想給自己下藥,太簡單了。
她能夠在宮內屹立不倒,自然有她的能耐,太醫院的太醫有多少都收過她的打賞,想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冰蘭吃下不孕的藥物,簡直輕而易舉。
冰蘭,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
恢復記憶之後的桃月宴,似乎在皇宮內開始當起了米蟲,沒有太多的事情,只在宮內與雙胞胎安心的生活著,只不過最近龍凌似乎很少露面,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坤寧宮內他也有好幾日沒來,自己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跳加速的,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當初失憶時候做的那些荒唐事,連她一向冷靜的心情在想到當日那種行為後,都忍不住臉紅。
來到上書房,想看一看分別了幾日的龍凌,她已經恢復了記憶,為什麼感覺他似乎對自己愈發的冷淡了,這個認知讓她心底有些微微的疼痛,前世今生一路走過來,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然早就在清醒的那一刻,明白了到底喜歡的是誰,愛的是誰。
夜離是她的心傷,是前世一起生死與共的夥伴,一直忘不掉只是因為他死前的那番話太過讓自己震撼,加之見到月流觴的時候,她以為夜離也來了,自此奮不顧身。
希望而後失望,再到珍珠島內看到夜離畫的手槍時候,她不顧一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夜離,夜離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釘在她的心裡,觸不得,摸不得。
失憶後,三年的山谷生活,那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張白紙的人,任人繪畫,可是即便如此,她依舊沒能與夜離譜寫出除了朋友外的任何感情,因為心底和腦海中一直呼喚她的聲音,時刻提醒,有個人在等著她。
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分清楚對夜離的感覺,此時來到上書房,是覺得有必要與他解釋一番的,雖然他從來都不多問,所有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決定的,他似乎都無條件支援,甚至在她回來後,他只是擁著她呢喃著‘你終於回來了’,從來不曾開口問過,當年發生了什麼,她又做了什麼?
這樣一個對自己毫無保留的男子,她想不愛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