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
“我不知道。他們給錢,我辦事,我不會過問任何東西。”孫玲搖頭,看蘇杭神色,略帶嘲諷道,“我是醫生,為了您的精神狀態,我不介意您與這裡的村民接觸,您可以試試看,他們能不能帶點訊息出去。”
心裡所想被拆穿,蘇杭的臉色白了白,然後低頭端起碗默默吃飯。
還好。
那個人,沒有傷害他的孩子的意思。
……
半個月後
程峰的書房,那扇所有人經過時都會下意識放輕腳步的房門被一腳踢開。安陽面色猙獰,手中的槍咔噠一聲上了保險,用力抵向抬頭朝他看過來的程峰的頭上,一字字低吼道,“將蘇杭還給我!”
程峰眯眼,看著這個經過半個月的心理折磨,面上已滿是胡茬,眼睛血紅,已是瀕臨失控的困獸狀態的年輕男人,他向外宣告了的繼承人,臉色如常揮手讓緊隨其後,紛紛抬槍的手下,包括沒能將安陽阻擋,在寒冬中一臉冷汗臉色慘白的阿林退出去,“都出去,關上門。”才看向安陽。
“就這麼確定是我做的?”他語調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微笑。
“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說話間,他手中無法控制的持續用力將槍往前抵,迫使程峰的頭往後仰去。
仰到一定角度,程峰晃了晃腦袋,伸出手指將額前的槍撥開,食指摸著額頭上被槍指出來的印子,“為什麼就這麼肯定呢?”
“就因為出事這麼久,都找不出線索嗎?”他哼了一聲,“沒有能力,沒有底牌,沒有退路,為了一個男人,哦不,為了一個人妖,你就敢拿槍頂著程幫的老大,斷了自己的前程與性命。”
他搖頭,譏諷的看著腮幫緊咬,面色顯掙扎的安陽,“這就是我選的繼承人!”
安陽將手中被程峰撥到一邊的槍一直伸著,隨著他的話語,槍身的細微的抖動,隨著程峰的厲聲呼喝,‘啪’的一下掉落在地,安陽如困獸一般,血紅著眼瞪著程峰,低吼道,“他肚子裡有我的孩子!”
他沙啞著聲音從喉嚨裡逼出話語,“他只是個普通人,什麼威脅都沒有!我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您就當我養了個玩意,不可以嗎?!”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在你心裡的位置。”陳鋒冷哼,面色戾氣大增,“一個玩意兒就可以讓你拿槍指著你爹,那哪天,再有人控制著這個玩意兒,讓你拱手讓出程幫呢?”
安陽低頭看著地上的槍,突然,他很突兀的笑了笑,“程正榮的手術,就快了吧。”
他對上程峰驟然鋒利的目光,“爸爸,我們打個賭吧。”
程峰眯著眼,也笑著,吐出兩個字,“說說。”
忽略程峰如實質逼來的殺意,安陽道,“賭我能不能在蘇杭生產前找到他!”他一字一頓道,“輸了,我跟蘇杭一起死!贏了,我讓出程幫繼承人的位置。從此,一心一意追隨程正榮!”
程正榮,程峰正房老婆生的兒子,那個在外籍籍無名,卻其實最讓程峰滿意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隨時會死的兒子。
他從來都不相信程峰那所謂因他的能力而產生的看重,也沒有被那個其實只是淺表的繼承人位置誘惑,只是以往找不出程峰這麼做的緣由而已。
……
出了書房,對上阿林擔憂的眼,安陽伸手摸了摸泛紅的眼角,衝他偏了偏頭,領先往外走。
開車,開啟防竊聽的干擾器,阿林才轉頭去看安陽。
此時安陽沒有了之前在程峰面前的孤注一擲,疲憊的道,“暫時穩住了。”
混了一輩子黑,很諷刺的,臨老了,程峰反而信了佛。如果程正榮手術成功了,那麼在他撐過手術排斥期內,程峰都不會去動蘇杭肚子裡,程家的血脈。
反而如果手術失敗,蘇杭的處境會更危險。
從這段時間來他對程峰的瞭解,還有有機會拉攏過來的幫裡幾個老資格有意無意的透漏間猜出,如果程正榮手術失敗,他這個實際上只是拿來擋槍的繼承人,很有轉正的機會……到了這時,程峰才真正不會容下他有蘇杭這麼個致命的弱點。
但願他剛剛流露出的蘇杭死他死的決心能讓程峰顧慮。
他伸手拍了拍阿林的肩,感激道,“謝謝你!”如果沒有阿林這個從小被程家養大的內應,他要得到那些見風起舵的老狐狸的暗中偏向,也不件容易的事情。
阿林搖搖頭,“我選擇了你。”那個從小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正房撐過來的機率太小,而被分給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