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在休息室內躺下後,劉振明幫她把被蓋好,叮囑她安心睡一會兒,自己去詢問下醫生,也許醫生會看在他是警察的份上,告訴他一些沒有說給家屬聽的“實情”。
劉振明剛開門準備離開,就被胡淼叫住:“振明哥,你說順唐會不會出事?”
劉振明擠出一個笑容道:“你放心,他是貴人,上次的事那麼危險都化險為夷了,不要提這次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很擔心他”
“我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胡淼點點頭,將被拉到下巴的位置,看著劉振明關上門離開。
拉上窗簾的休息室,此時暗了下來,隱約能聽見隔壁監護室中儀器傳來的輕微的“滴滴”聲。胡淼幾次合上眼要睡著,都被那其實並不吵人的“滴滴”聲所驚醒,總覺得那聲音在自己腦中徘徊,抽打著她的神經。
就在胡淼實在撐不住沉沉睡去之後,朦朧中感覺有人推門而入,她下意識半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護士站在休息室門口,就那樣站在那,一動不動,面朝胡淼所躺的那張床,雙手提著自己護士外套的下圍,那模樣就像是中世紀歐洲的女性提著自己的長裙準備奔跑一樣
誰呀?胡淼迷迷糊糊地仰起頭,正要開口問,卻發現門口哪有什麼護士,只是門口左側那個存放棉被的立櫃門緩緩開啟,露出左側的穿衣鏡,穿衣鏡左側一排衣架上掛著一件護士的白褂,兩個衣袖下垂,放在口袋之中。
原來是衣服,我還以為是人呢。胡淼又重躺下,但在躺下的瞬間,覺得在那鏡中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立刻又抬起頭來,略微清醒了一些,目光下意識地看到了那面鏡,卻發現鏡中照出來的房間樣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完全不一樣——是一間被廢棄的房間,牆面上牆灰已經乾裂,一層層地掛在那,好像是用雙手剝落下來的一樣,還能清楚地看見牆面上有人五指劃下的痕跡,痕跡中帶著暗紅色,應該是指甲縫中滲出後乾涸的鮮血。
鏡中房間內卻不暗淡,有光,昏黃色的光,像是夕陽的光線從視窗照耀進來一般。
不是醫院!像是監獄!不,是類似那種關押精神病人的特殊房間!
胡淼一下撐了起來,使勁甩了甩自己的頭,徹底清醒過來,定睛再一看,確定不是什麼幻覺。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胡淼在內心中不斷對自己說,聯想到昨晚在電梯中的遭遇
胡淼正要翻身起床,立櫃的那扇門突然“啪嗒”一下關了回去,像似有人用力將門砸回立櫃門架上。胡淼的整個身僵硬住了,所有的動作停止,直視著那扇被砸回去的立櫃門,隨後立櫃門又緩緩彈回來,立櫃中的那面碎裂的鏡往下掉著碎玻璃渣和玻璃片,落在地上卻發出的是“沙沙沙”的聲音。
等整個立櫃門重彈回剛的位置後,本來掛在衣架上的那白色大褂也飄動了起來,像是有了生命。
“醫生!”胡淼禁不住大聲喊著,但自己的聲音卻只是在房間內迴盪,立刻又彈了回來,壓根兒就傳不出去,透過休息室上面的小視窗還能看見兩個護士有說有笑的從那經過,根本沒有聽到胡淼的叫聲。
胡淼從床上爬起來,就準備向外面跑,套上鞋往前面一邁腳,直接摔倒在地,一回頭髮現自己鞋的鞋帶不知道為何被人綁在了一起。
惡作劇?這就像是小時候上學時所做的惡作劇,上課時候將同學放在椅下方的鞋鞋帶解開,又重綁在一起,等他一起身,整個人直接面朝前重重地摔下去。
此時胡淼也顧不得穿鞋,光著腳就跑向房間門口,想開啟房門跑出去,但房間門卻被鎖得死死的,無論她怎麼扭動門把都沒有辦法開啟。
“來人!來人!醫生!護士!”胡淼用力拍著門,此時一個護士站在門外,踮起腳透過上方的小視窗往裡面看,左右看了下,然後走了,完全沒有發現近在咫尺揮舞著雙手的胡淼!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看不到我?胡淼愣住了,此時又聽到“沙沙”的聲音,她慢慢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立櫃門,同時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好幾步,直接栽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中。
立櫃衣架上掛著的那件白大褂的衣袖從口袋中扯了出來,衣袖口中露出了一雙爆皮的手,雙手被一根麻繩綁在一起,掌心合十,輕輕地摩擦著,而那“沙沙”聲則是來自摩擦的手掌。
可是那白大褂中並沒有人!只有一雙手,不,不僅僅是一雙手,還有
胡淼的目光順著白大褂看下去,看著下方竟還垂著一雙腳,一雙小孩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