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滿面。
趣事?木蓮隱忍地挑了挑眉頭,沉聲道:“此次得勝,並非木蓮一人之功,乃是十數萬將士血肉鑄就,皇上若真想賞賜,就請將皇恩賜予在戰場上犧牲計程車兵們吧!”
皇月清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道:“愛卿果然一片赤誠,放心,放心,朕自然會對所有將士論功行賞。”
說完咳了一聲,復又拿起先前擱下的畫冊看了起來,邊看還邊道:“虧張茂華將此次待選的才人吹得天花亂墜的,依朕看,也不過如此嘛!”
木蓮暗地裡深吸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皇月清扯著木蓮又聊了好一會兒,話裡話外都只談些風月,關於兩年來的戰況、邊關百姓的生活以及浴血奮戰的將士,竟是一句也沒有再問起!木蓮心下惱怒,又不能發作,便尋了個藉口要走,皇月清倒沒有強留,只囑咐她明日再來聽話,便容她告退了。
自己沙場馳騁,拼死贏來赫赫戰功,在皇月清眼中,卻仍然只不過是個弄臣;數萬將士血灑疆場、馬革裹屍,在皇月清眼中,卻還趕不上幾個花容月貌的待選才人!為這樣的君主賣命有什麼意義?為皇家的天下犧牲又有什麼好處?
木蓮站在迴廊中,深深地吐出一口鬱氣,半垂下眼簾,往雲岫宮而去。
第三十八章
“蓮兒,快過來看看,這貂皮裘可好看?昨兒皇上賞賜的,這件是給你的!”
剛一進雲岫宮,木華就拖了她過去,將一件深灰色貂皮裘衣在木蓮身上比來比去。
木蓮不置可否地答了一聲,坐在羅漢床上不出聲。
“怎麼了?今天是你這個車騎將軍第一天上朝,理應歡喜才對啊,怎地悶悶不樂?難不成還有誰給你氣受了?”木華看出妹妹的心不在焉,便擱下衣服,坐在木蓮身邊關切地問。
“沒有,誰能給我氣受?不過是有些累了。”木蓮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昨兒我到家,才知道我不在這兩年,府裡可多了一大堆人出來。”
木華瞟了她一眼,道:“綠衣可是正經世家大族出來的公子!如果不是因為庶出,又豈會入宮做宮人?那孩子,在我跟前服侍了快一年,我見他是個本分賢淑的人,才忍痛割愛送到你那兒去的,你可不許欺負了他去!”
“哥哥,”木蓮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坐姿,“蓮兒在疆場兩年,早已習慣輕裝簡行,凡事皆由自己打理,實在不慣人侍候,哥哥還是把人收回去吧。”
“胡說!”木華板起臉,輕推了一下木蓮,“哪個大家小姐身邊沒幾個人服侍的?我只怕綠衣一個人還不夠呢!你又不肯納夫郎,我不挑幾個可心的人給你,你叫我怎麼放得下心?”
“蓮兒真的不需要!”木蓮頭痛地揉揉額角,“關於納夫郎的事,蓮兒也已經有安排了,這回來,就是來跟哥哥說一聲的。”
木華怔了怔,疑惑地道:“你有看上的人了?怎麼以前在京時沒聽你提過?總不會是回京時看中的吧?這才幾天?”
“是兩年前出征時的事了,我答應過,只要他肯等我,回來必娶他過門。”木蓮想起阮情,臉上不由自主浮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是哪家的公子?”木華臉色有些不好看,妹妹連娶夫納郎這樣的大事都不事先跟他說一聲,叫他怎不動怒?
“是……”木蓮有些猶豫,看了看木華,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了,“阮情不是什麼大家公子,他,他是鴛鴦閣的,的……”
話沒說完,木華“噌”一聲站了起來,指著木蓮,氣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雖是深閨男子,但鴛鴦閣的大名,整個琉月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阮情的名頭,他也隱約聽人提過,似乎還是那閣裡的頭牌人物!這樣的人,這樣骯髒的人,虧她也看得上!逢場作戲也就罷了,居然還扯到談婚論嫁?簡直可笑!
木蓮見木華氣得身子直抖,烏雲蓋面,嘆口氣道:“哥哥何必氣成這樣?難道蓮兒連替自己擇夫郎的自由都沒有嗎?”
木華噎了一下,怒火更熾,低吼道:“不是不許你擇夫郎,不過你也得開啟眼找啊!那等人,怎能進我木家大門?簡直是有辱斯文!汙了門楣,你叫哥哥如何向木家列祖列宗交待?”
木蓮心情本就不好,聽得木華這話更是煩悶,忍不住站起身一拂袖,冷聲道:“木家?哼,哥哥都說是木家的事了,現在木家當家的是蓮兒,不是哥哥。是不是有辱門楣,由蓮兒說了算!將來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也不幹哥哥的事!哥哥已經出嫁的人了,相妻教女,侍候好皇上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