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它的救護,自己才有了這次重生。
“給你起個名字,靈兒,滿意嗎?“唐焱把手放到腦袋上,指尖敲打著,跟小傢伙玩鬧著。
小傢伙什麼都不懂,在腦袋上一個勁的鬧騰,追逐著唐焱的五根指頭,都快忙不過來。
“爸爸帶你見個長輩。”唐焱帶著火靈走向氣海深淵,也就是邪祖殘魂被囚禁的地方。
氣海自動分出個通道,衍生出青火階梯,一路朝著氣海深淵延伸,那裡金光濛濛,隱約可見鎖鏈交縱。
一路向下,越發黑暗,沒有絲毫光亮,在半路上發現了安靜的佛心,乍一看去,就像是個拳頭大小的真佛,盤坐在那裡。
它已經染上雜質,是些邪惡的血絲,看的出來還是有些虛弱,尼雅遺留下來的咒印已經轉移到了它的身上,像是一根根輕靈的靈絲,在其全身蔓延,逐漸的清理著邪惡的氣息。
氣海深淵,金色鎖鏈密密麻麻,場面非常的壯闊恢宏,瀰漫著浩然佛威。這些金光對於多數人來說都是寶貝,但對於所鎮壓的‘邪物’來說,確實煎熬。
邪祖就被困在最深處。
當初雪山一場惡戰,它因一招之差被佛心和火靈擊敗,受到了重創,脫離唐焱的靈魂後就潛逃到了這裡,很快就被佛光鎖鏈捆縛,鎮壓於此。
因為當初及於融合靈魂,所以捨棄了生命血液匯聚的‘血娃娃’,以至於現在的它……只是一具承受佛光蹂躪與煎熬的虛弱靈魂……
他很虛弱,很蒼老,也瘦的不成樣子,看不出當年邪祖的風範,沒有聖人的大威。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五味雜陳,苦苦等候二十載,處心積慮多少年,忍受摧殘幾個春秋,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局面。即便是邪祖飽經世故,看透滄桑,也忍不住生出了絕望。
他自己最清楚,這一戰是個分水嶺,預示著唐焱的新生和崛起,也預示著自己的落寞和毀滅。
“邪祖,我們終於見面了。”唐焱停在佛心囚籠裡,隔著最後的幾條鎖鏈,跟著邪祖靈魂面對面。
邪祖盤坐冥想,連頭也沒有抬,他恨,卻無力反抗,他悲,更有不甘心。
唐焱很平靜,是一種連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平靜。揮了揮手,散開面前壓榨邪祖的佛光鎖鏈,整座囚籠的佛光消隱如潮,轉眼消失的乾乾淨淨,周圍的世界頓時黯淡下來,剩下青濛濛的光華像是星辰灑落在彼此身上。
邪祖睜開了眼,看了看唐焱,一抹仇恨的光芒閃爍在眼底,更有一抹已不再掩飾的殺意。
但是在看向他頭頂上玩耍的火靈時,目光卻出現了細微的晃動。
恍惚間,看到了千年前的自己,在幽靈青火剛剛誕生火靈的那一刻,也是這副靈動可愛的樣子,自己也曾抱著它歡呼,它也曾親暱地看著自己。
也曾一起玩鬧,也曾相互依偎。
但是……時隔多年,火靈歷經毀滅後,再一次的重生,還是一樣的靈動可愛,一如當年的那個它,但是……
這雙似曾相識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時候只有陌生和好奇。
屬於它的前生記憶已經隨著當年的毀滅而煙消雲散,依稀還曾記得,幽夜森林、奈何橋畔,八面受敵,古皇顯威,已瀕臨生死之境,是它的一聲哀泣,引爆了青火本源,是它的一聲叮嚀,讓自己要活下去。
那一刻,張狂一世的自己曾悲痛落淚,那一刻,是生命印記裡最刻骨銘心的瞬間。
時過境遷,卻物是人非。
是心酸,還是迷茫,是不甘,還是傷感。
說能道的清說的明,連邪祖都不清楚。
回想人皇宮一戰,是自己的出手促成了火靈這一世輪迴的覺醒,是自己的饋贈助它完成蛻變中新生。那一瞬,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讓自己的心有著那麼一絲的激動。
可是雪山奪魂關鍵時刻,卻是它的驚醒,是它的撲殺,是它的決絕,讓自己多年努力,百年等待,都成為‘他人嫁衣’的鬧劇。
兩個月以來,邪祖心裡恨,更是不甘,可是此刻看著它歡快玩鬧的身影,看著那雙澄澈靈動的眼睛,仇恨最終變成了複雜。
唐焱平靜的道:“從迷幻森林,到太無礦區,從德洛斯,到大衍山脈,再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年了。謝謝你這二十年的存在,謝謝你這二十年的威脅,讓我沒有停下向前的腳步。”
邪祖閉上眼睛,繼續著冥想:“你可以盡情的嘲諷,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假意憐憫,但是很遺憾,我邪祖經歷的大起大落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