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學員鬨堂大笑,有幾個男生吹起響亮的口哨。
“鄭江河,今天出門忘刷牙了?也不嫌損了你的顏面。”一道偏於陰柔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在幾位同齡少年的簇擁下,走出一位錦衣華服打扮精緻的少年,或者是……乍一看更像是個白淨的女孩,長相漂亮,面板嬌嫩,但目光泛著陰測測的冷意。
正是寒月書院的傳人賈金,曾經在大衍山脈被唐焱折磨的差點哭了。
被稱為鄭江河的精壯少年向座椅上用力一靠,嘴角勾著冷笑弧度:“學院耗費資金、花費導師們的寶貴時間,是讓我們來這裡狩獵歷練的,不是過來度假的。來了半月了,你離開過幾次?板著指頭算起來只有三次,打的獵物還不夠交租金的。”
“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關你屁事。”賈金也動怒了。
“你代表的是寒月書院,你不嫌丟人,老子還怕鬧笑話呢。寒月書院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傢伙,還頂著最優傳人的帽子,讓書院的名聲跟著你都受到影響了!”
賈金目露陰沉,踩著木梯一步步走下來,嘎吱嘎吱的脆響迴盪在房間,讓大堂的氣氛瀰漫起稍許緊張。
鄭江河冷冷對視,怡然無懼。
食客們有的埋頭吃飯,有的隨意打量。
但在頂樓的木欄處,卻出現幾道身影,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學院內鬥’。
“鄭江河又在不知死活的鬧事了,要不是他爺爺是寒月書院的院長,給他吃多了靈粹寶藥,恐怕現在連二階武王都不是,跟賈金叫板?真是活膩歪了。”說話的是個身著錦繡金衣的少女,模樣精緻靚麗,帶著些媚態,更有分倨傲。
正是金焰樓的傳人米菲!
身邊的老婦道:“鄭江河的實力被強行提拔的成分居多,但修煉的武技卻是寒月書院最核心的。真要是打起來,賈金不付出些代價,很難制服他。有著鄭院長的身份,他也不敢下狠手。”
“我看倒是未必,賈金的性情雖然陰柔,但天賦非常不錯,已經被鄭院長內定為親傳弟子,要在一年後助他破武晉尊。只要賈金能成功,帝國年輕代十強的身份將無可撼動,寒月書院也會視他為珍寶。到時候……賈金有恃無恐,肯定第一個拿鄭江河下手,不廢掉就不錯了。”
“鄭江河不傻,應該能看到這點。所以可能會在暗中耍詐,只要賈金突破的時候出現叉子,肯定會傷及筋脈,此生再難突破,寒月書院最優傳人的稱號就會落在他鄭江河身上。”
米菲說話間,忽然注意一道異樣的目光,好像是在打量著自己,順著看過去,正好跟角落裡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目光交織,額頭的黑斑非常刺眼,讓她柳眉微蹙,露出分厭惡。
“嗨。”唐焱笑呵呵的朝著米菲打個招呼。
“無恥之徒。”身邊老婦掃過去一道凌厲的目光,意在警告登徒子不要亂砍。但無意中又注意到了纏著紗巾的婦人,眉宇間閃過絲疑惑,凝神想了好一陣,忽然變色:“是她?蘇千落!”
“誰?”米菲看向頭紗婦人。
“靖王爺的小妾,得力助手,也是他身邊九大殺手之一,一階武尊境!刺殺經驗非常豐富,曾經是中原有名的殺手,後流落滄瀾古地被靖王爺收留,千萬別小瞧她,據說九年前刺殺燕雨寒險些成功的那件事,就是她親手策劃參與。”
“你確定?她怎麼來這裡了?”米菲沒聽說過蘇千落,但身邊的老婦卻是金焰樓的核心高層,知道很多燕國隱秘事件。
“她纏著紗巾,很難認出來,但我跟她打過交道,應該就是沒錯。她一般執行的都是極其隱秘的暗殺任務,直屬靖王爺指令。突然離開靖王府,橫跨半個燕國,來到這裡……事情肯定不一般。小姐我們小心點,儘量遠離這女人,也不要跟她有糾纏。”
在她們悄聲議論下,賈金已經來到大堂,徑自坐到鄭江河對面。陰柔的目光依次掃過附近的學院學員們,鼻息間傳出聲若有似無的冷哼:“出去遛幾圈,抓幾隻野狼,就算是歷練?三十多人出去,還有三位武王護衛護佑,就抓了五頭狼王,你怎麼會好意思招搖?我告訴你鄭江河,修煉靠的不是吃靈粹,也不是打獵。靠的是冥想感悟,是生死歷練。”
鄭江河眯眼盯著他,目光泛著陰沉:“我還用得著你來教育?你tm什麼語氣,我好心請你下來喝酒,你難不成還想找茬?”
“找茬的人是你!”賈金目光更顯陰冷,向前略微一靠,跟鄭江河四目凝視:“你不是很厲害嗎?敢不敢像我一樣不帶任何護衛、不帶任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