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們捕捉到危險的氣息,越發的警惕。但它們都是紮根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不能隨便的挪動,一直以來都是‘守樹待兔’的等待獵物上鉤,要麼就是用鋼筋似的藤蔓防禦,在攻擊力上羸弱不堪。
“小爺要你們了,準備獻身吧!”唐焱一聲朗嘯,漫天青火呼嘯著撲向了揮舞藤蔓的樹妖。青火霸道,粘連枝杈後直接就開始煉化,自恃的毒霧和腐蝕液都發揮不出作用。
每棵樹妖都遭受十團青火的照料,迅速的焚燒著藤蔓和樹幹,歡快的熔鍊著,其巨碩的主體迅速的縮減。青火被唐焱控制著,沒有向附近的古木蔓延,以免一發不可收拾引發大規模的火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南凰領地內,天翼妖極速掠過濃濃雲海,向著唐焱潛伏山谷的方位全速飛翔,越來越多的妖尊鎖定它的蹤跡,相應號召,遠遠地追隨在後面。只可惜那些妖王們跟不上速度,在追隨段路程後便追丟了蹤跡,無奈下只能停下來,只剩幾頭妖尊緊緊追隨。
但並不是所有的妖尊都受到召喚,也不是所有受到召喚的妖尊都趕了過去,例如……
淒厲的哀嚎響徹大江奔騰的峽谷,夾雜著驚恐和絕望,嘶嘯聲極盡沙啞恐慌。其聲之慘,其意之哀,令方圓十數公里內的妖獸都感受到了一股從心窩散發的冰涼。
妖尊裂天金雕在瘋狂的掙扎,滔滔煞氣席捲峽谷,熊熊金光淹沒江河和懸崖,江河已經沸騰,像是暴風雨下的汪洋,浪濤澎湃,洶湧碰撞,大量的魚獸蝦怪慘遭厄運,鮮血染紅江河,殘肢摔向高空。
兩側峽谷則在金光和煞氣肆虐下大片的崩落,簡直地動山搖!
裂天金雕既然膽敢自負‘裂天’之名,必然是擁有著無匹的兇威,作為萬古獸山的一方兇禽。若是離開這片禁地衝向中原或滄瀾古地,連二階武尊都可挑釁,這等可怕兇獸獨霸著一片山區,桀驁不馴,掌控上萬鳥禽生死存亡。
但是現在……它恐懼、絕望、嘶嚎,近乎哀求,宛若活人見到惡鬼,已經沒有絲毫反擊的意思,只顧在這片峽谷裡面垂死掙扎,甚至生出自爆的哀嚎。
因為它有恐懼的理由!
在沸騰奔騰的江河上空、在亂石崩塌的峽谷中央,一個身穿黑袍的黑衣人盤膝而坐,穩穩的踞於半空,任憑浪濤洶湧,任憑碎石穿空,穩坐如盤。
蒼白邪意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冰冷的如同荒古死神。
在天際掙扎絕望的裂天金雕背部,竟然有著一個同樣姿態的影子,也是任憑金色光芒侵蝕,任憑滾滾煞氣衝擊,都穩穩地蹲坐在背部。但它背上並不是個人,而是個……蒼白的紙人!
散發著死屍般的徹骨寒意!
紙人也不是坐在裂天金雕的背部,而是……長在上面!半邊身體已經伸進了金雕的體內,上半邊身子像是長出來似的!
紙人雙眸空洞,只有細密的紅芒偶爾閃過,散發著��說暮�狻�
“攝魂!”黑衣男子緩慢睜開雙眼,一抹陰森的冷芒迸濺,神情一狠,蒼白的右手虛空一扣。與此同時,金雕身上的紙人做出相同的舉動,一爪子口向金雕的頸部。
白紙並非銳利,但……
嗷!!淒厲的哀嚎已經不像是正常的聲音,裂天金雕絕望的掙扎,狠狠地撞擊著懸崖,幾乎是達到只求一死的程度。
咔,咔咔……咔咔!
紙人低垂著腦袋,身體緩慢升騰,一點點的脫離金雕的身體,但它口向金雕後頸的爪子卻緩慢的抽出個模糊的金色虛影。
那是它的靈魂!
金雕的掙扎越發瘋狂,連虛影都在掙扎,想要跟身體融合!
但是……一切的反抗都是妄想,當紙人完全脫離,懸浮在暴亂的高空,金雕的虛影,也就是它的靈魂也被活生生的撕扯出來。靈魂脫離靈魂,是一種逐漸清晰卻無法阻止的冰冷,從骨髓裡瀰漫出的冰冷。
黑衣男人幕然仰頭,嘴巴大張,僵硬的神情滿是猙獰。天際的紙人也作出相同的舉動,做出仰天嘶嘯的狀貌,刺骨的寒意席捲山谷。
黑衣人和紙人都沒有發出真的聲音,但詭異的場景更顯駭人。
因為……
金雕掙扎的魂魄正一點點的壓縮,向著紙人大張的嘴巴靠近,至於其本體,則像是灘爛泥般重重的墜落江河,淹沒在逐漸平靜的河面。
金雕靈魂掙扎不已,卻阻擋不住被吞食的趨勢,最後,偌大的靈魂化作一枚金光閃閃的小珠,不可遏制的進入紙人的嘴巴。
紙人嘴巴一併,咔,怪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