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骨族內部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九大族決意提前一天會面商討,與此同時,骨族內部群策群力,商量著應對的策略。
一方是要分瓜骨族領地,一方則是尋找生存機會。
唐焱在事發之後潛回了北部村鎮,匯合了穆柔和靈稚,之後離開村鎮,潛伏在了人跡罕至的荒涼地帶,卻又稍稍臨近血骨禁區。
他不急著離開這片土地,倒是很想看看九大族如何處理骨族,更想看看相繼到來的妖域眾強會在這次事件裡扮演什麼角色。
任天葬在當晚之後便選擇了閉關,吞噬許專諸的魂力。
許厭糾結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動用皇骨和聖骨,不是說徹底不用,而是等將來過了心裡那道坎,找更好的機會。何況到了她這個境界,拆骨融骨需要許多輔助,更需要長時間的閉關,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徵求了唐焱的同意後,許厭安排了靈稚返回了血骨禁區,給許燁等人帶去一份安康的訊息,讓他們能心無旁貸的應付這次危機。
唐焱躺在血色大地上,怔怔的看著漫天漂浮的迷霧,默默地回想著曾經在祁天大陸上的種種過往,種種經歷。
在那個時代,在那些事件裡,主角是……黑哥……
一段不敢觸碰的記憶,一個藏在記憶深處的名字,一個影響他前半生的守護者——黑哥。
每每想起,總有觸動,有刺痛,更有溫暖。
“黑哥啊,這仇,我一直記著呢。”
“等了十幾年了,是時候了。”
“從北疆到蒼梧之淵,我會給旱辰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
“欠我們哥倆兒的,我會讓他加倍換回來。”
唐焱自言自語著、回想著、感慨著,就像黑哥還活在自己身上,還能跟自己平平靜靜的交談著。
不知不覺之間,從妮雅守護著自己踏入中原,到闖蕩這遺落戰界,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十幾年呦,就這麼在打打殺殺中走過來了。
這一路上,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生命裡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有些人,有些事,每每回想,總能能引起自己觸動,刻骨銘心的。
這時候,一條青翠地藤條從唐焱仰躺的地下慢慢伸出,搖曳在他的耳畔:“你愣了半天,沒注意到附近有些不對勁?”
“什麼地方?”唐焱挑了挑眉,從追憶中回神。
“我回來半個時辰了,一直盯了它。西北角、八百米外、一條裂縫,你自己查查。”靈稚本體在地下,唯有一條食指大小的藤條在唐焱耳下搖曳,很好的隱匿著自己的蹤跡。
唐焱的意念探過去,那裡安安靜靜,並沒有異常,偶爾冷風吹拂,捲起層層骨灰與塵霧,吹動著地下破爛的骸骨滾動著,並沒有發現異常的生命體。
“有個東西在監視你。”靈稚提醒著唐焱。
“嗯??”唐焱深入探查,注意力逐漸地落在了那股飄動的冷風上,它時快時急,時隱時現,時遠又時近,卻始終不曾真的消失,一直在遠遠地存在著。
風??監視??
唐焱忽然記起了當初獸山玉華宮裡的情景,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提醒,他差不多都快要給忘記了。
“要不要控制它。”
“不著急,讓它鬧騰著,我倒想看看是誰派它來的,誰敢在這對我下手。”唐焱越看越有興趣,意念牢牢關注著那團冷風。它沒有能量的波動,沒有真實的形態,不像是生命體,可仔細的觀察,卻又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最多半個時辰。它如果風鬧不出什麼花樣,我帶它到地獄裡研究研究。萬一這東西是無主之物,我們就多了個寶貝。”
“骨族那邊你聯絡好了?”唐焱一邊關注那團冷風,邊問道。
“見到了許燁,告了聲安康。”
“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控制了骨族軍政大權,受到了全族擁護,會在明天上午公開處死叛亂的許樽,警示全族。他已經決定不再執著於投靠靈族,或是其他族群,想盡自己的努力跟九大族爭取一下,繼續留守在血骨禁區,實在不行,再聽憑發落。”
“哦?看樣子這次事件有利有弊啊,倒是幫骨族恢復了些血性。他們安逸太久了,忘了抗爭強權最基本的手段——反抗跟無懼。”
“三天後的正式會盟,你參加嗎?”
唐焱沉默了會兒:“本來不想參加,但照你這麼一說……我倒想看看骨族如何抗爭九大族。”
“那一天是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