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砸斷了一條腿!末了還到紀陽長公主跟前一告狀,長公主就差沒趕到秦王府去再算一筆帳了——連秦王世子的祖母、周太妃親自尋到淳于皇后哭訴,皇后也只能不冷不熱的安慰她幾句,著令太醫妥善救治罷了……
只從這一件事裡可見,這位世子做事的肆意與下手的狠辣!
畢竟有紀陽長公主撐腰,這位世子只要不謀反,便是作奸犯科,聖人都不會與他計較——誰叫紀陽長公主不但是聖人唯一的胞姐,當初,長公主與聖人的生母、教坊孤女出身的薛嬪因病去世,其時繼後鄭皇后還在,先帝有元配嫡子、繼室嫡子,更有好些母族強盛的庶子,無論長公主還是聖人都不受重視,聖人幼年時體弱非常,好幾次病得奄奄一息,連先帝都做好了他夭折的準備,全虧了紀陽長公主衣不解帶不眠不睡的親自照料,更為了聖人祈福長年食素,這才一次次撐了過去。
聖人登基之後不止一次回憶,當年自己從昏睡中醒來,正是殿窗東方透白,而兩眼通紅的長公主卻還緊緊抱著他在殿中來回踱步,啞聲安慰,要知道長公主當時也不過十一二歲罷了,這個年紀氣力根本未足,卻經常一夜一夜的抱著聖人哄,可見全憑毅力——每至此,聖人都不禁潸然淚下——朝野上下心知肚明,這位長公主是被今上當做了半母看待的。
何況紀陽長公主不慕權、不好政,甚至連聖人幾次要為她加封大長公主都推卻了,她本身也不許家奴胡作非為、亦不作奸犯科,也就是偏心著次子幼孫這麼一件罷了,就連雍城侯這些年也是安分守己得很了,聖人再沒有不肯護著些寧搖碧的,就連朝中許多經歷過前朝諸王和諸公主亂政的老臣也贊成對寧搖碧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雍城侯世子的確是個紈絝,不過紈絝有紈絝的好處……”阿杏得意的勾起嘴角,“二孃、晉王小郡主,你們自求多福罷——寧世子如今一門心思系在了咱們娘子身上,以他的身份和為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也不知道這次春宴你們能待到結束麼?”
——夫人說,為奴婢者不可有怨懟,不可記仇……為了不記仇,我還是速度的把仇報了吧!
那宮人不知她這麼片刻心裡已經轉過了這許多的主意,笑罵道:“怎麼說?你們娘子如今是和卓家人一起坐席,世子他雖然說服了長公主,可長公主還沒來得及進宮呢!殿下說為了不多生事端,叫世子這幾日還是不要公然與你們娘子走近的好!”
“姐姐可真是個好人!”阿杏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世子原來已經得了長公主的准許了?這訊息我可得去告訴娘子,那事情可就託了姐姐了!”
與那宮人告別後,阿杏立刻斂了喜色,皺起眉:“糟糕,娘子今兒到底和那世子說了什麼?他居然立刻回長安去求了長公主?進宮?該不會是……”阿杏想到某種可能,心頭頓時一寒,“若是叫夫人知道,我和阿梨可就死定了!這可怎麼辦?!”
這麼想著,阿杏也無暇高興借寧搖碧之手即將報白日卓芳甸並唐千夏的一箭之仇了……
卓昭節看著阿杏回來後似乎興致不太高,一蹙眉,低聲道:“怎麼了?”
“娘子,那宮人出去後告訴婢子,說世子已經求得長公主允諾進宮。”阿杏觀察著卓昭節的神色,輕聲道,“婢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能照著學與娘子知道。”
她話音未落,就見卓昭節嘴角止不住的彎起,忙端起銀盞,喝了幾口,仍舊眉眼彎彎,低聲道:“當真?”
阿杏心頭一沉,面上卻笑著道:“自然,娘子為何如此高興?可有什麼喜事也告訴婢子歡喜歡喜?”
卓昭節一本正經道:“哪裡?”只是這話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忙咳嗽幾聲,道,“不跟你們說!”
……如今她不說,阿杏也猜了個七七八八,小使女的一顆心當真是沉沉又浮浮,膽戰心驚,幾乎沒喊出來:“這樣的大事可是要送了咱們的性命的!!!”
但阿杏知道,卓昭粹痛心疾首的訓斥與古盼兒溫言細語的勸慰都沒能夠叫卓昭節回心轉意,更不要說自己一個使女的話了,縱然直接道出涉及到自己的生死——可那又怎麼樣呢?
卓昭節會為了身邊兩個相處才幾天的使女放棄自己的情郎?怎麼可能!
“可我與阿梨的生機還是在娘子身上……”阿杏低著頭,掩住眼中焦灼的情緒,“夫人疼愛娘子,不然當初也不至於在娘子還沒回長安時就特別挑了我與阿梨栽培,只要娘子一意幫著我和阿梨說話,夫人再生氣也不至於打死了我們……但我們到娘子身邊才幾天,縱然一時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