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宮女可樂壞了,都拿了各自的東西。琢磨著做身新衣服待年節時穿,也顯得體面。
現在的料子們,濃墨重彩的居多,要不然就是沒什麼顏色,灰的,白的,藍的之類,顏色暗淡,顯得陳舊,尤其是下人的衣裳,需要耐穿耐磨,經常漿洗便會掉色,用那等色澤鮮亮又素雅的好料子,只能穿很短的時間,太不划算,通常不會特意去買,份例裡頭也不會有。
主子們賞賜下來的可不一樣。
“喲?香風撲面!”
薛柏橋下了馬,一進郡主府的大門,就見那些小宮女們一個個鵝黃柳綠,漂漂亮亮,就不覺吹了聲口哨,還笑眯眯和一臉羞赧的小宮女搭了幾句話。
羅娘和小嚴過來迎他,先給一碗涼茶,聞言都竊笑:“仔細雲姑娘聽見了。”
“我哪裡會怕她!”
薛柏橋不屑一顧,“你們那鋪子裡新出的冰碗,還不快給我整一個吃。”
羅娘把他引到花廳裡坐下,就讓宮人去廚房拿。
都是現成的,現在天氣悶熱,怕主子們暑熱難熬,廚房那邊新鮮的冰品都是一直預備的很好。
紅塵正讀書,也懶得理他,就讓他在外頭坐一會兒,自己先把一本小話本最後十幾頁讀完,這才出來。
薛柏橋也不生氣,笑道:“我知道自己不是林旭,不招我們郡主待見,不過,只要有好吃的,不待見就不待見吧。”
提起林師兄,紅塵略蹙眉:“他到有些日子沒回來,也不知忙些什麼?”
這個薛柏橋也不知道。
“反正我成親,他總要來的,人不到,禮物也得到。”
薛柏橋惦記這個惦記許久,他想要林旭的一把佩劍,就擱在那位的袖子裡,他曾經見過一次,特別喜歡,林旭就開玩笑說,哪****成親,哪日再給他!
紅塵也知道這事兒,哭笑不得:“大喜的日子,怎麼能送兵器?林師兄是在開玩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叫起了林師兄,好像有一次失誤喊錯了,林旭當時就莞爾說他們兩個合該是天生同出一門,叫師兄就叫師兄吧,想來師傅不會在意。
大約也正因為如此,紅塵乃是鬼谷先生弟子的傳言才會越來越多,連林旭的那兩個師兄,都以為自家師父又收了個小弟子,林旭這個關門弟子到不算名副其實。
紅塵本來覺得,這種誤會不會存在很久,卻不曾想,連鬼谷先生都沒多話,也只能說是莫名的緣分。
“那我不管,姓林的武功就是三腳貓,連我一半都不及,說他是文弱書生都不為過,好兵器跟著他才是明珠投暗,還不如給我……對了,我好像聽律風荷提過一句,那傢伙在調查什麼東西,似乎挺嚴重,也不知是何事。”
紅塵聞言,也有點兒掛念,不過到用不著擔心,林師兄出身好,能力強,朋友多,一呼百應,只有別人怕他盯上,到不至於顧忌別人去。
薛柏橋的婚期確實臨近了。
他最近到有一點兒忐忑不安。
這次過來,就是纏著紅塵,非要紅塵給他算卦。
“也不需要你送什麼禮,反正你得給我算算,我婚後生活如何?會有幾個孩子?嗯,還有,淑君她的壽數如何?我們能不能白頭偕老,還有……”
紅塵一邊聽一邊笑:“好,好,好,算,你去找王半仙吧,他最近開了新業務,專門算姻緣,你想讓他算算,你將來會有幾個小妾,都是什麼模樣的,他也能給你說得頭頭是道。”
“郡主!”
薛柏橋一生氣才喊郡主。
喊了就愁眉苦臉地戳在那兒,唉聲嘆氣。
紅塵都給他氣得樂了。
人家雲家的大小姐。都快住他們家來給他操辦家務了,大大方方的,在外面完全不顧自己雲英未嫁之身,只說自己是薛夫人,多少小人多嘴多舌,頗多笑話,人家也沒在意,他到在這兒嘀嘀咕咕,胡思亂想。
薛柏橋也有自己的理。
“不能怪我多想……這幾天遇見樁讓人特別難受的事兒,你聽說過陳文和蘇芸孃的事兒嗎?”
這還能沒聽說過。
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夫妻。伉儷情深。多少女人,甚至男人都羨慕的。
陳文是一介書生,頗有才華,不過早年懷才不遇。家裡也不夠重視。有一未婚妻。便是蘇芸娘,芸娘生得貌美,說是絕代風華也未可知。又是當朝宰相之女,蘇相爺雖然已經致仕,但門生故舊眾多,又是深得萬歲信任,即便是到如今,也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