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考題這種東西,看過之後記在腦子裡便是,為什麼非要放在手邊上,要是換了別人,掃一眼記住了,趕緊就焚燬,留著當證據不成?
寧侯夫人默默點頭,她這會兒亂得很,但想起那個女婢,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無論哪個當母親的,碰上敢亂咬自家寶貝兒子的瘋狗,也一準兒要大發雷霆之怒,一棒子打死都不解恨。
紅塵也出了宮,一出來就和林旭通了信。
她到不怎麼擔心薛柏橋的安危,好歹也是寧侯的愛子,皇帝的寵臣,總不能隨意一個什麼女人告他,就能告下來,但這事兒還是很有趣兒。
紅塵和林旭碰頭,一說這個,林旭就失笑道:“我知道了,剛才剛去看過他,那小子還真被嚇到了,回頭他出來,得給他收收驚。”
薛柏橋其實膽子不小,身手也很好,連戰場都想上,但他可沒進過大牢,這一回大牢裡走一圈,看到那些可怕的刑具,嘴裡不說,還很嘴硬,可林旭是什麼人,一見他就察覺到這小子心虛氣短,真有點兒害怕。
“我看他那模樣,都沒好意思再逗他。”
林旭嘆氣,到彷彿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
紅塵都忍不住白了自家林師兄一眼,十分懷疑當年自己遇見的那個成熟穩重,細心體貼,最會照顧人,總是落落寡合讓人心疼的林旭,和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一個人,大約當年那個是掉了包的。
果然如紅塵所言,連晚上都沒到,薛柏橋就被送回家。
寧侯去宮裡坐了大半天,許大學士也架不住寧侯的官威,當然,還是證據不足,就一個女婢的話,定堂堂侯爺的罪,怎麼也說不過去。
皇帝那邊說查了,小侯爺不曾竊取考題,那他就沒有,陛下金口玉言嘛。
奈何此事雖然發生不久,但外面已經開始有風聲,而且風言風語漸起,不少落地的考生都開始有鬧事的跡象,薛柏橋自然也被牽涉其中,而且不只是被波及,好多考生幾乎都給他定了罪,現在不過礙著寧侯的身份,只在私下裡傳言,再過一陣子,要是不給這幫考生一個交代,那可就不好說了。
薛柏橋一回侯府,寧侯夫人連聲唸佛,趕緊催著他洗去一身的黴氣,又催促下人們趕緊準備各種滋補美食。
被塞了一大碗參湯,薛柏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就是山珍海味這會兒吃起來也是味如嚼蠟。
他家夫人到是沒他母親那般緊張,可也眼眶微微溼潤,親自幫薛柏橋提著熱水從頭澆下去,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一身清爽,薛柏橋連看都不敢看自家夫人一眼,拔腿就逃跑,雲淑君驚得瞪眼,最後也只是搖頭失笑,沒攔著他。
薛柏橋一路衝到紅塵這兒,抓住她就問:“我頭上還有烏雲沒?舍財到沒事兒,這官司不會真落我身上吧?”
他顯然確實被嚇到,心驚膽戰。
紅塵咳嗽了聲,也沒好意思笑他,讓羅娘去煮一碗安神茶,輕聲道:“我們小侯爺又沒當真做出販賣考題的事,怕什麼?我看你這一關算是勉強過了,不過,你還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若是不尋根溯源,難免有下一回。”
薛柏橋頓時苦了臉,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先說那女婢,你怎麼招惹的那個女人。”
“這……”
薛柏橋絞盡腦汁,苦笑道,“那女婢叫青蓮,以前是個歌女,還是我把她介紹給丘越的,青蓮身形纖細,體態風流,還有一口好嗓子,聲如黃鶯。”
“咳咳。”
羅娘和小嚴一起咳嗽。
薛柏橋猛地閉嘴,半晌又道:“你們也知道,我平日裡愛玩,對女色什麼的,肯定不看重,可是平日裡應酬,也難免要叫幾個女人助興,大家都是如此,要是身邊沒幾個相熟的,玩得好的女人,我也覺得沒臉。”
紅塵:“……”
好吧,京城的公子哥兒近來的確有這般習慣。
“我也是最近一年才認識的青蓮,覺得她性子還好,挺有意思,就時常點她陪我一起玩。”眼看紅塵臉色不對,薛柏橋幾乎要賭咒發誓,“我敢保證,就是逢場作戲,而且我有分寸,外頭的女人肯定不會碰,事實上我也從來沒有碰過,最多就是一起喝喝酒,送她點兒金銀首飾,保證秋毫無犯,絕對保持一定的距離,後來我有了夫人,就再也沒在外面胡混過,連去喝酒,也沒點過女人作陪,這可是給我家夫人臉面,讓他們罵我畏妻如虎我也認了。”
紅塵失笑,她也知道,薛柏橋不是個會被女人哄騙。
薛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