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至於嚴復,他既沒有盲目追隨陳克的意思,也沒有身為高階指揮官的自覺,他倒是更加單純想了解陳克在軍事上的能耐。
“安慶對我們的意義只有一個,打下安慶,摧毀滿清在安徽的統治中心,整個安徽就亂了。北京政府無力直接控制各個府,各個縣。安慶被摧毀之後,安徽其他地方的反應只可能是據城固守,我們要爭奪是農村的廣大百姓。滿清的勢力不來搗亂,我們就能夠遊刃有餘的開闢根據地。所以我們一定要攻克安慶。讓安徽亂起來。”
聽著陳克的解釋,嚴復深以為然。老帥哥嚴復對鳳陽府的戰鬥評價有限,鳳陽府武備鬆弛,守城的部隊對一群穿著新軍軍裝的部隊毫無戒備之心,在繳他們械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試圖申辯自己沒有犯法。全然沒有明白對面的這些人根本不是新軍。城門的衛兵被輕鬆解決之後,剩下的攻擊目標就極為容易。鳳陽府的官員從沒想到,居然有人大白天攻打府城,根本沒有任何防備。這場戰鬥本身極為輕鬆。
嚴復讚歎的是部隊秋毫無犯的軍紀,以及高效的行動。部隊橫掃鳳陽府的時候根本沒有殺戮無辜,只是把各個要點都給拿下。槍炮聲驚嚇到百姓,部隊甚至維持起治安,連慌亂中走失的孩子都給照顧起來,交給了焦急來尋的父母。因為缺乏住處,部隊乾脆就在鳳陽縣街邊百姓的屋簷下睡了一晚。那些宵小也曾經試圖趁亂禍害百姓,巡邏的部隊把他們給抓起來,然後聚集百姓,當眾審判。審判後統統給槍斃了。這樣的秩序井然,訓練有素,嚴復是極為讚賞的。自己沒有加入一個土匪一樣的組織,這讓嚴復很是安心。
至於陳克提到要讓安徽亂起來,嚴復完全聽懂了其中的意思。群龍無首之下,人民黨就可以集中力量擴大根據地,集中優勢兵力逐個將敵人擊破。身為海軍高階軍官,海戰中為何要搶佔t字位置,就是為了集中火力消滅敵人。蘭徹斯特戰鬥力方程就是研究這個的,嚴復讀過陳克的這篇軍事教程,對此大加讚賞。當然,嚴復並不知道,這個歷史上在1914年才創立的方程式,由於陳克的出現,以及率先提出了這個方程式的微積分模型,所以後世把這個方程式命名為“陳克戰鬥方程式”。
嚴復很讚賞陳克提出的“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的意義,一旦失去了安慶的統籌指揮,各個地方上的滿清軍事力量就是一盤散沙,固城自守的那些滿清勢力就成了最好的靶子。俗話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滿清的兵力就那麼多,被一個個殲滅之後,滿清根本無法及時補充,即使補充了,也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根本不足為懼。
當然,要實現這樣的戰略構想,一來需要廣大百姓的支援,二來需要部隊強有力的行軍能力。“奪取農村,農村包圍城市”這是陳克的戰略構架。在這次攻打鳳陽府的戰鬥,部隊三小時行在不算太崎嶇的山地行軍軍近二十公里,也給了嚴復相當深刻的印象。
經過陳克的解釋,軍委的同志也大概理解了陳克的戰略構想。在嚴復看來,這次會議就可以繼續進行下去了。沒想到華雄茂居然吞吞吐吐的問道:“陳主席,你要把安慶交給徐錫麟和秋瑾,是因為他們和咱們是舊識麼?”
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嚴復很是不解。但是他畢竟五十多歲了,比年輕人都更沉得住氣。掃視了其他的軍委成員一圈,卻見有些同志神色複雜,例如何足道就是欲言又止。有些同志則是一臉的茫然,就如蒲觀水就是明顯不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
“華雄茂同志,咱們是在談公事,不要把私人的感情給帶到工作裡面。”陳克嚴肅的說道。
華雄茂別過了臉看著桌面,片刻之後又重新把臉轉向陳克,他用一種不甘心的語氣接著問道:“陳主席,你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籌劃此事?”
“華旅長,你這樣問還有什麼意義麼?”何足道忍不住打斷了華雄茂的質問。人民黨最早的八個黨員都知道陳克與徐錫麟和秋瑾關係頗深,陳克就是徐錫麟帶去上海的。華雄茂與徐錫麟與秋瑾的親戚關係大家也很清楚。何足道並不想讓華雄茂當眾和陳克爭執此事。陳克或許算計了以前的恩人,可華雄茂如果是基於這樣的一個理由反對接下來的戰略構想,他絕對不可能得到其他同志的支援。就連何足道也不會支援華雄茂。
沒等華雄茂回答,陳克已經朗聲說道:“華雄茂同志,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是在算計徐錫麟和秋瑾,我現在考慮的是光復會的想法。咱們不可避免的要與光復會打交道,徐錫麟是我們的舊友,但是徐錫麟是光復會在安徽的代表。我不會算計一個老朋友,這沒有意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