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兄,不必拘禮,喚我子穆便好。”子穆說著看了看董玉痕身旁的忘憂。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董玉痕忙道:“子兄說的是,若無要緊之事,不如與我二人小坐?這是在下的——族妹,董無憂。”
“哦~原來是董姑娘,有禮。”子穆彬彬見禮,瀟灑帥氣,雙目帶笑含情若語。
“子閣主,幸會幸會。”忘憂努力改變著語調,冷冷應道。一面標榜自己的深情,一面又不放過任何一個向美麗異性放電的機會?想到子穆在迦羅寺與獨孤拓的對話,又聯絡他此刻的表現,更不要說此行的目的!忘憂心頭火甚。
“無憂,愣著作甚?為子閣主斟茶。”董玉痕倒是很會入戲,當即便擺出兄長的架勢。忘憂撇撇嘴,暗想,他本來也就是我表哥,還真是無可厚非。
“是,哥哥。”忘憂福福身,漫不經心地為子穆奉茶,“請。”不等子穆伸手來接,儘自推倒他面前。
“喂——”見自家閣主竟被一個小丫頭輕慢,身後連心怎麼可能不發作。好在有連戰,即時拉住自己妹子,用眼神制止。
子穆倒沒什麼表示,只是莫名地生出想將她頭上面紗解下的念頭,“多謝。”淡淡一應,卻沒有要飲的意思。
看來,他是真的不再飲茶了。登時,忘憂心頭手機火漸消,看到董玉痕一副看戲的模樣,忘憂暗暗自嘲:“他再怎樣,與我何干?他是我男朋友麼?老公麼?嘶——老公,嚴格來講,我也算是有夫之婦了吧?呃——什麼亂七八糟!”忘憂即時打消思維發散,將注意力轉移到二人的談話中。
“無憂?無憂!”董玉痕喚了她好幾聲,忘憂才後知後覺應道:“怎麼啦哥哥?”
董玉痕搖了搖自己空空如也的茶杯,寵溺地笑道:“丫頭,又不知神遊到哪方去了。”
忘憂佯裝嬌憨:“哥哥與子大哥所言,無憂又聽不懂,還不準人家走走神,活動活動腦子啊?”說著站起身,去取水壺。
“我來——”子穆殷勤道,於是兩人的手不期而遇。隔著面紗忘憂都能感到子穆眼中的灼熱,他,他察覺了?忘憂強自鎮定,將水壺搶了過來,“子閣主,奉茶這種事,無憂來便好。”
忘憂心慌之下,聲線發生改變,子穆敏銳地察覺到,若有所思地盯著那碗涼透的茶湯,只見他慢慢端起,湊到唇邊——輕抿一口——是她!是她!子穆心中狂喜,卻極力剋制,不動聲色。
見他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忘憂心中又不是滋味起來,切~說什麼再不喝旁人泡的茶,這不還是喝了嘛!
“只有無憂姑娘如此心靈手巧的女子,才能將碧澗的精華展露。董兄,在下可真羨慕你。”子穆說著,又朝忘憂眉目傳情一番。
忘憂雖是不滿,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嬌羞了一下:“子大哥過謙了,哥哥還老嫌我笨手笨腳。”
“你呀,就知道討巧賣乖。”董玉痕嘴上說笑,眼底卻一片冰涼。
忘憂只盼這捧場做戲快些結束,正欲提出走人,擱在腿上佯裝淑女的雙手,突然被桌下探出的大手握住。忘憂驚駭地抬頭,對上子穆滿眼挑逗。
忘憂肺都要氣炸了,極力隱忍才不致發作,拼命掙扎,卻被他握得更死。忘憂祈求地看向董玉痕,誰知對方對她視而不見,繼續與子穆閒話。
忘憂感到那隻手已游到自己的兩腿間,動作嫻熟,極是老練,忘憂腦中即刻浮現出他處處勾引無知少女的色形色狀,指節咯咯作響。“冷靜,冷靜,不能暴露,不能暴露!”忘憂一個勁兒安慰自己,努力擺脫他的騷擾,跑到董玉痕身側,拉起他的袖子:“玉痕哥哥,咱們走罷,人家好容易來一趟梧州城,你不準備帶我四處遊玩遊玩?”
董玉痕輕握住忘憂柔夷,對子穆歉然道:“讓子閣主見笑了,子閣主才智梧州舟車勞頓,不如休息半日,晚些時候玉痕再替家師前來相請?”
子穆目眼光掠過二人交握的手,眉頭一挑:“無礙,我也數年未至梧州,若董兄不棄,一同如何?”
“呃……”董玉痕看了一眼忘憂,手背被她指甲掐得生疼,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哪裡哪裡,子閣主肯賞光,玉痕高興還來不及。”言罷拉著忘憂先下樓來。
“我先走一步,改日再到府上拜訪。”忘憂湊到董玉痕耳畔小聲說道,還未及抬腿,便被幾個氣勢洶洶的女子擋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為首的不是蘇婉兒是誰!
忘憂看了一眼董玉痕,小聲道:“嘶——看來今日忌出行呢。”董玉痕搖頭苦笑,將忘憂護在身後,“師妹,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