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藍姑娘喚連心名字便可,連心給姑娘梳頭。”說著她接過我手中的木梳,為我梳起發來。
連心的手很巧,一定經常幫她的主人梳頭吧?想起子穆那頭烏黑亮直的發,他青絲飄散慵懶魅惑的模樣突地浮現腦中,嗚,再想下去會鼻血的……嘖,我這是怎麼了?及時打住自己無邊的意淫。
連心為我綰了個簡單的美人髻,餘下的發披散在腦後,藍色絲帶穿插其間,與這身衣服很是搭配,幾隻小小的珠釵點綴在烏髮上,添了幾分亮色。
大叔早已坐在廳堂等我用飯,許是前後反差太大,我居然從他眼中看到了驚豔,這是第一次,我在人前露出自己光潔的額頭。這張臉,沒能像她那位武林第一美人的母親那般傾城絕色,多少有些遺憾。或許是年紀尚幼常年帶病的緣故吧?我如是想。
“久等了,抱歉。”我微微福身,越過正在目瞪口呆的連戰,坐到大叔對面。
子穆早已收回略帶驚喜的目光,並未言語,作勢請用。我也不客氣,自顧吃了起來,因為我確實很餓。“你怎麼不吃呢?大叔”這聲大叔一出口,我清楚地看到眼前人石化的表情以及立在旁邊的連心連戰兩人停滯的呼吸。
我抬起頭,來不及嚥下口中的水晶包,“咳咳咳……”嗆死個人。接過子穆遞來的茶水猛灌茶水,“咳咳……那個,你嫌我把你叫老了哈……我……我”我故意的,想試試你的容忍度。
“隨忘憂喜(…提供下載)歡。”大叔看我慌亂的樣子寵溺地笑道,“我姓子,單名穆,是藏劍閣的主人。”
想做驚訝地低呼了一聲,惶恐地坐立不安。其實昨晚被連戰請來時,從他佩劍的標識上,我便已猜到大叔的身份。藍沁瑤說過,如若身中烏花毒之人來自藏劍閣,務必要與之親近,獲取信任。
藍沁瑤所交代的諸多事宜中,有許多不肯定的字首,“倘若”“如果”“若是”……我便是按照這些假設,一步步摸索試探著走,其中風險有多大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小命休矣。值得慶幸的是,目前為止,有驚無險。全仗藍沁瑤的精心策劃,雖然她只是給我提供了路標,怎麼達到目的全憑我自己,但已足夠,畢竟無論在什麼世道,路都是要靠自己走的。
一向以行事莫測、低調著稱的藏劍閣為何一改往日做派來爭奪兵器譜排行呢?我佯裝對江湖事一無所知的樣子,遞了個無邪的笑,“不知閣主對忘憂有何安排?”
“這幾日委屈忘憂扮做我的侍女,待比武結束後再做打算如何?”子穆的口氣雖然是詢問,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不就是仰人鼻息安分守己麼?我好像一直以來都在做這樣的事,也不在乎多幾個時日。
“是,忘憂遵閣主安排。”作為弱者,就應該有弱者的姿態,能屈能伸,是我必修的一課,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能伸的那一天。
用過早飯,第一山的弟子前來相請,說是比武開始,請各派當家人前去風雲臺。
“跟著我便好。”子穆站起身來,在我耳畔輕輕說道。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說話的熱氣灑在我頸間,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檀香,我立馬敏感地縮著脖子拉開距離,抬頭,對上他戲謔的雙眼,丫故意的。
“大叔,想不到您還挺悶騷的。”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又聽到一聲大叔,子穆表情有些僵硬,“悶騷?”
我認真地點頭:“恩!就是平日裡看起來正經八百、不苟言笑,但卻會有很多讓人雞皮滿身的舉動和言語。”
“雞皮滿身?”子穆拉長語調。
我再次鄭重點頭:“恩,比如方才您的舉動,就讓我雞皮陣陣,看,現在還沒消哩。”說著我指了指自己麻麻的頸間。
“咳咳咳”連戰在不停咳嗽,而連心正咬著嘴唇對我怒目而視。
我無視身後兩人的異樣,對著子穆行了個彎腰禮,“閣主大人,時辰不早,請。”
子穆沒有再說什麼,看了我一眼,伸出右手捋了捋自己的領口,大步出屋。他今日穿了身玉色直裾滾赤金邊的長袍,英武中透著股儒雅之氣,道不盡的瀟灑倜儻。
而我畢恭畢敬地緊隨其後,斂氣斂神。出屋後,立馬有六名隨從跟上。
未見擂臺,先聞人聲。這風雲臺居然是將比鄰主峰的一座矮峰直直削去尖頭碾成了平臺,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這工程量巨大得令人咋舌。且校場三面都是懸崖,往上一站,整座錦州城盡在眼底。
已是入秋,山風正厲,各門派的番旗在風中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