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湊到她耳畔:“你只需告訴夜君,我已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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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殺,你將方才那一招,再演示一遍給我看。”忘憂虛心求教,努力提升自己的近身格鬥技巧,沒有人比殺手更懂得在最快時間內取人性命。華而不實的招式,對於忘憂這種實用主義者而言,沒有絲毫吸引力。
夜殺老老實實又做了一遍,只要忘憂喊停,不論多複雜的動作,他都得立時定住,供其模仿。模仿也就罷了,這女子還喜(…提供下載)歡上下其手,雖說這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甚是不錯,可一想到自家盟主對這女子抱有的心思,夜殺便冷汗淋淋。
而忘憂不過是想對人身體各部位的構造有一個更直觀的瞭解,哪一塊骨骼最脆弱,哪一根經脈最要命。
所以,當鳳楚被霓裳領入院時,看到的便是忘憂一雙素手正遊走於一半裸男子身上,如若不是神情莊重,還真會叫人誤會了去。
夜殺見鳳楚進來,老臉一紅,羞惱地垂下眼簾,暗自慶幸自己蒙著面。
“不準動!”忘憂發號施令,讓夜殺穩住自己晃動的身體。
雖然夜殺蒙面,但鳳楚還是憑身形認出了對方便是那夜與自己交手之人。不過鳳楚並未有嘲笑的心思,因為他的目光被標註在夜殺身體上的點和線吸引。
“坐,別客氣。”忘憂隨意地招呼著鳳楚,並未有停手的意思。
忘憂的隨意倒叫鳳楚有些不適,“多謝。”他自行落座,端起茶杯,靜靜旁觀。
忘憂回憶著夜殺所教招式,計算著該用何等力度才能一擊制勝,這樣的學習更為準確和高效。內力或許能夠速成,可招式和臨敵經驗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有所收穫的。
“聽聞昨日有人挑了洛水東頭的河盜寨子?前日有人戰了鹽幫分堂?大前日……”鳳楚一樁樁一件件數著,期待著忘憂表情的變化。
可她依舊埋首研究,罔若未聞。直到夕陽餘暉照進,才擦了擦滿頭大汗,準備收手,“辛苦了。”對夜殺點頭致謝。
夜殺也終於習慣忘憂的種種,“不客氣。”抱拳,離開。
鳳楚正好奇於這種前所未有的相處方式,只聽忘憂道:“唉,練武功就跟打怪一樣啊,一級一級刷吧。”
“什麼?”鳳楚不解其意。
“啊,沒事,讓鳳二公子久等,實在抱歉。”忘憂欠身致謝,“不如移步廳堂,我們邊吃邊聊?”
鳳楚起身相隨,來到離園的宴客廳。花間聞香,滿室蔥翠,這樣的宴客廳還真是少見。“真是別有逸趣,無怪家祖獨愛此園。”
“看來鳳二公子還在為此事耿耿於懷,我以為您會樂見鳳老夫人敗興呢。”忘憂淺唱幾口新釀的梅子酒,有些燒口。
鳳楚暗暗心驚,不動聲色:“園主這話,何意?”
“咱們談筆買賣如何?”忘憂笑眼一彎,親自為鳳楚斟上一杯新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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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盟,並非所有人都靠毒物控制,比如霓裳,比如夜殺夜斬,對於他們,威逼利誘無用,倒是憐兒這樣的卒子比較適合做突破口。只是接下來該如何呢?
“園主,該您了。”葛風喚回失神的忘憂,緊張得耳根發紅。
忘憂拉回神思,悲催地發現對方白子很快便能歸位,而自己卻還七零八落地散在路上。
其實忘憂也很想學學從前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幕後大黑手,極有範兒地擺弄著棋局,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無奈天資不夠,對圍棋實在不上手,於是只好下起了跳棋,只是沒想到自己還真不具備一心二用的能力,註定會輸得很難看。
“哎喲,不好意思。”忘憂假作喝茶,長袖掃亂一盤棋子,“不玩了,葛風,撫琴一曲如何?”
葛風稱是,忙不迭淨手操琴。清越悠揚,不絕如縷,忘憂杵著下巴,細細打量眼前身材瘦削,相貌勉強算的上清秀的男子。她曾向藍沁瑤習過些琴藝,雖不甚精益,鑑賞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她越發篤定,能奏出這般樂曲的人,並不一般。
落地秀才、窮酸迂腐、膽小怯懦,想他當初期期艾艾地抱著自己大腿哭得肝腸寸斷,若不是一時心軟,還真沒想賣他入園。之後逐漸發現這廝琴棋書畫,庖廚掌家簡直無所不能,忘憂登時心頭一喜,只覺那一百兩銀子真是自個兒這兩輩子加起來花得最值當的錢。
不過如今看來,世界上果真沒有那麼便宜的事,聰明能幹物美價廉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