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奇怪:“怎麼我們從重慶來,還不用一天,就到了長壽縣了?”
船老大笑了笑說:“四小姐,從重慶來,是順風順水,船自然就快得多了,現在是逆風逆水而航,所以要多一倍多的時間,而且四個水手還要多花一倍的力氣才行。”
小神女問:“走陸路去重慶呢?”
“三小姐,最快的馬車,也要走一天,但還進不了重慶城,要在重慶江北過一夜,而且還要在山道上不出意外。因為從長壽去重慶,走的全是山道,還沒有水路這麼方便。”
書呆子說:“在下看,還是坐船好。在下害怕坐馬車,既顛簸,又危險。”
婉兒問:“你不是喜歡遊山觀景色嗎?怎麼害怕走陸路了?”
“不不!在下這一次害怕了。”
小神女心中暗想:要是官船上那個所謂的三爺逃脫了,而他就是藍魔,恐怕他早已派出飛騎,四處向長江兩岸各州府縣下令,封鎖水陸兩處道路,嚴密搜查這個書呆子了。長壽縣目前沒動靜,說不定很快就會有行動了。她點點頭說:“看來時間差不多,我們還是走水路比較安全。”
於是快船不再靠岸,掠過長壽江面,直往重慶而去。果然,小神女他們離開半個時辰後,長壽縣知縣便接到東廠人的飛馬傳令,封鎖水陸兩處要道關卡,盤查一切來往船隻、車馬和一切行人旅客,尤其注意從涪陵方向而來的船隻、車馬,搜捕一個姓胡的書生,寧可捉錯一千,也不放走一個。至於從重慶上游而來的船隻、車馬,就不那麼嚴格了,沒有什麼可疑,開發證明放行。長壽縣以及附近長江兩岸的其他州縣,都是這樣,也接到了東廠人的飛馬傳令。東廠以涪陵為中心,上至重慶,下至夔州府奉節,北到墊江,南下武隆、南川等地,在方圓四百里的範圍內,每處州縣,都有東廠人坐鎮。他們感到要捉到神秘的杜鵑,是不大可能,但要捉到這個姓胡帶湖廣口音的書生,就十拿九穩了。只要捉到這個姓胡的書生,神秘的杜鵑,就有蹤跡可尋。因為這個書生,是杜鵑從官船上救走的。
這艘被杜鵑血洗過的官船,的確是令人可怕的藍魔星君一個四處遊動的官府,上面坐的是藍魔星君,但不是那個目光敏銳、神態威嚴的三爺,而是船上一個不顯眼的老家人。三爺,不過是藍魔的一個替身而已,當三爺和他三名護衛與杜鵑生死搏鬥時,這個所謂的老家人在梢公和一名水手相護之下,登上了一葉輕舟,在夜幕中飛快向江心駛去,順流急下,到達了涪州所在地涪陵,連夜調動了涪州的軍馬,撲向藺市小鎮,並封鎖了這一帶江面所有的過往船隻。
藍魔星君從來沒有感到神秘的杜鵑這麼的貼近自己,而且更為可疑的是,杜鵑怎會知道這艘官船是自己的一個秘密窩點。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就在這官船上。難道自己身邊的人中有杜鵑的耳目?不然,他怎會突然出現在官船上了?當然,他也曾在暗中觀察那個被抓上船的書呆子,感到這個姓胡的書生,不論從言行舉止還是神情上,都不像是一個會武功的人,心裡責怪歪嘴、大眼多事,將一個胡言亂語的狂書生抓了上船,從而令人注意了官船,所以他立刻下令官船迅速離開重慶,往下游而去……
藍魔星君越想越生疑,若不是自己身邊有杜鵑的耳目,那就是在抓書生時,杜鵑混在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中,暗暗地看到了,所以不動聲色地跟蹤而來。要是這樣,歪嘴和大眼這兩隻笨豬,招來了大禍,他們真是死不足惜,就算杜鵑不殺了他們,藍魔也會要了他們腦袋的。
藍魔從驚險之中逃生出來,既生疑,也生氣,所以他不惜調動大批兵馬,大肆搜捕杜鵑和書生,其行動之大,範圍之廣,也是前所未有的。他在涪州佈置了一番後,又秘密離開了涪陵,轉到另一處更為隱蔽不為人知的一個窩點去了。這個窩點,是一般世人既神往、好奇而又十分避忌的地方,就是酆都縣。
酆都,素以“鬼國都城”而聞名,是神州大地鬼文化最為濃厚的地方。在漢代以前,它不過是一般縣城而已,也不是什麼鬼國之都,陰間閻羅王的所在地。酆都有一座平都山,又稱名山,相傳漢代有兩位術士,一名王方平,一名陰長生,他們兩個在名山修煉成仙,有人將他們兩人聯稱王陰。後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傳來傳去,就變成“陰王”了,更訛傳為“陰間之王”,酆都因此而成為了鬼國之都。名山更成為閻羅王的所在地。於是後人便在名山興建了有眾多風格怪異的建築,將迷信傳說中的陰曹地府種種景象,修建在光天化日之下,其中的閻王殿、奈何橋等等,更建築為神州大地最為罕見的建築群,什麼鬼門關、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