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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梧。

在這樣大熱的天氣裡,顧春竟不受制地打了個冷顫。沒法子,她還是怕他。

“阿梧,下、下午好啊。”

司鳳梧冷冷盯著她縮頭縮腦打算繞著走開的舉動,薄唇輕啟:“站住,有事找你。”

顧春立時渾身僵硬,只想拔腿就跑。

“你要帶豆子去見他娘是嗎?”司鳳梧知道,顧春在他面前一向是寒暄兩句就要跑路的,便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

顧春有些詫異地瞟了他一眼,狐疑地嘀咕道:“我怎麼覺得……你在盯我的梢?”

司鳳梧聲調輕寒,隱隱有磨牙之音:“你值當我費心盯梢嗎?葉叔沒跟你說豆子孃的事?”

咦?

想起葉盛淮說,昨夜一回來司鳳梧就去葉家大宅見了師父,顧春心道原來是去說豆子孃的事了……“她,有問題?”

“既然葉叔沒告訴你,那我也不跟你廢話,”司鳳梧頂著一張烈日都曬不化的冰塊臉,冷森森道,“她當初是自請脫了屯軍軍籍,如今便不再是團山屯寨的人,你別傻不拉嘰給人當了槍使。”

雖心中對他是有懼意的,可這話顧春很不愛聽,於是略直了腰,梗著脖子訥訥道:“我只是帶豆子去見他的娘,衛釗也同意的。”你才傻不拉嘰!

司鳳梧的冷眼中有怒色一閃而逝:“我只是提醒你!她獨自去中原闖蕩近三年,誰也不清楚她如今是人是鬼。你若敢自作主張將她領回本寨,只怕擔不起後果。”

再好意的話,被他以這副模樣說出來,任誰也不會愛聽的。

那種被鄙視的憤怒幾乎立刻戰勝了童年陰影殘留的恐懼,顧春也不抖了,直視著他的目光跟他比冷。

“你這叫提醒?我聽著倒像是警告。我說了,我只是帶豆子去見他娘。”

見她一副來氣的模樣,司鳳梧無奈地撥出一口長氣,恨鐵不成鋼:“你什麼都不知道,容易被人矇蔽。我建議你最好別去見她。”

顧春冷冷一哼,滿臉假笑:“呵,那就多謝你的建議了。”

團山的規矩她又不是不知道,無論是誰,自請脫了屯軍軍籍之後便沒有回頭路可走。這個司鳳梧是以為她有多蠢?!

見顧春轉身就走,隱隱動怒的司鳳梧瞪著她的背影,冷聲脫口道——

“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若真出了什麼問題,你擔不起後果。你不是葉遐。”

顧春果然僵在原地。

良久之後,她才頭也不回地冷冷輕笑:“司鳳梧,你是怕我會成了團山的顧時維嗎?”

****

顧春回到涼雲水榭時,書房內的李崇琰悒悒不樂地靠在躺椅上,而在鄰近副寨奔忙一整天才回來的隋峻,正肅立在一旁勸他先吃飯。

見逃遁多時的人終於現身,李崇琰正要發作,卻見她呆呆立在書房門口,滿眼落寞的水氣,頓時心中一痛。

“怎麼了?”

顧春搖搖頭,抿唇彎出個笑弧,瞧著卻愈發難過了。

“過來。”李崇琰朝她伸出手。

隋峻是個懂事的,一見這形勢,也不多嘴問什麼,行了禮就退出了書房,還體貼地幫這兩人將門掩上。

黃昏時分的夕陽餘暉溫熱,金色的光芒輕柔裹住一雙漸漸靠近的人。

顧春慢慢行過去,握住他伸出的那隻手,在躺椅旁側的圓凳上坐下,俯身將臉埋在他的腿上。

無聲的淚意透過衣衫的布料氤氳四散,直燙得李崇琰整個人都快焦成碳,鑽心的灼痛。

溫厚的大掌以少見的輕柔力道撫摸著她難過到抬不起的小腦袋,強忍著心頭的焦灼,任她靜靜宣洩。

交握的兩隻手,十指緊扣。

許久之後,顧春偷偷扯過他的衣角擦眼淚,在李崇琰關切又哭笑不得的目光中抬起臉,水盈盈的眸子泛著微紅。

見她心緒終於平穩,李崇琰與她相扣的那一手略使力,將她帶起坐到自己身旁,攬腰將人收進懷中。

不知她遇到何事,也不知該如何勸慰,李崇琰便抬掌輕撫了她淚意殘存的臉頰,唇角笑意溫柔得好似蜜水。“你說你,怎麼連哭都這樣好看呢?”

話本子上不都說了嘛,甜言蜜語,是最好的安慰。

顧春果然沒忍住,面上微紅,噗嗤笑彎了一對紅眼。軟軟將腦袋搭進他的肩窩,甜滋滋的嗓音柔順得像貓兒似的,“你嘴上沾了蜜呀?”

她說話間吐出的氣息既溫又甜,悉數覆上李崇琰的頸側,如雛鳥最柔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