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想得很開,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知道哪一天,你得罪了什麼人,誰就要你命了呢。所以說,你這樣的小姑娘就是好奇心太強,你還是回家的好。”
“呵呵,反正咱倆交情好,要是有人買我的命,你就告訴我,我出更高的價錢就好了。你們絕殺宮不是唯銀子大麼!”
“你有銀子?砸壞人家桌椅都沒銀子賠。”
“你別小看我,我是沒有銀子,但別人有啊!”蕭家可能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我想如果真有人要我的命,蕭家不會見死不救吧?我有信心,不過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就是了。
“行了,別討論這種沒影的事了。我們去青州幹什麼?”
“殺人!”
“別那麼冷冰冰的行不行,說話也可以溫和一點。你要殺誰?”
“那不是你過問的事,別使勁抓馬鬃了,不然這馬要一發飆,會把你摔下去的。”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從後面把我抱在懷裡,這樣我就不用挺直著身板,抓著馬鬃讓自己平衡了。
“你幹什麼?佔我便宜啊?!”我一驚,這太曖昧了吧?小孩,佔我便宜啊?
“不怕摔下去,就閉嘴!”鼻子裡哼出的聲音,似乎有威脅。
我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疾馳的風中搖搖欲墜,看來我再亂動,我們倆都要摔下去了。算了,不跟他計較,跟小男孩沒什麼吧?哈哈,我自我安慰著。不過這陌生的滋味好像很不自然,溫熱的呼吸吹在脖子上,有些麻酥,有些讓人顫慄。天,我想什麼啊?唱歌吧,這樣能放鬆神經。
“ 霧來啦 霧來啦 娃娃哭啦,聽爸爸 聽媽媽 唱歌說話;霧散啦 霧散啦 天色亮啦,看陽光的方向 就有希望;嘿呀 嘿呀 愛能給我力量,路漫長 愛漫長 我們流浪……”
“你唱的是什麼?”
“歌啊!好不好聽?”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你現在不是聽到了麼?”
“你怎麼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哪裡古怪了?你才古怪呢!天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怕那些被你殺的人找你報仇?”
“伶牙俐齒!”
“彼此彼此!”
……
這邊風淡雲清,快馬疾馳,我正快活著自個兒能縱橫江湖,卻不知身後的歷城正經歷著怎樣的一番天翻地覆。事後我才知道,那個掌櫃早把我在客棧的事都抖落給景了,蕭家人一見我離開的信,全都慌神了,有擔憂更有害怕。特別是聽說我是跟兩個冷冰冰的傢伙走了後,他們似乎更著急了,不知道我會怎樣,會不會有危險。萬一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跟蕭遙交代,更怎麼跟凌家交代。於是,蕭家出動了最大的力量尋找我,特別是意堅持一定要親自找到我。
或許這些都是我能夠想象到的,只是我不願意去想罷了。我總認為世界沒有那麼多險惡,人心也沒那麼複雜,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拘束自己?
我們晚上夜宿在劉家鎮,一夜無話,本想在這裡買一匹馬的,但是太過匆忙,這裡又是一個小鎮,一時間並未能買到。於是,持續昨天的格局,我又跟絕殺騎在了一匹馬上,似乎有了昨天的摩擦,今天再同乘一騎,似乎少了那份拘束,多了點自然吧。這個少年,總在有意無意中表現著他的冷淡,但是他的身體言語總在無形中透露出他的牽強。我似乎習慣了這個還有些稚嫩的懷抱,有些溫暖,並沒有想象中的僵硬冰冷,似乎跟爸爸的懷抱有些不一樣,跟師父的也不太一樣,至於哪裡不同,我暫時也分不出,可能是多了分年輕的血氣?慢慢地,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
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窩在絕殺的懷抱裡,我立馬坐直了身子,向前挪了挪,似乎想沖淡點這種曖昧。
“醒了?”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把我拘在懷裡,我才發現原來馬早就不再飛奔了,而是慢慢地走在官道上,不時一兩個人投來幾縷好奇的眼光。“還有一個時辰就到青州了,你醒了,我們就加快速度趕路吧。”
“絕情呢?”那個一直跟在身後的絕情好像不見了。
“他先行走了,會在青州等我們。”
“哦!”他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是絕情先行處理去了麼?
“你們絕殺宮在哪裡?”
“就在這裡。”
“這裡?什麼意思啊?”
“我在哪裡,絕殺宮就在哪裡。”
“原來是你是絕殺宮的老大啊,怪不得這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