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玉成。”
裴氏老夫人看著陸鈞,難掩失望,陸氏這一輩公認最出色的子弟,最有望接掌族長之位的嫡子,不曾想這竟是個輕易惑於美色的。
“你可知這任家四小姐的名聲已汙。”
陸鈞輕描淡寫的語氣,“不過是言閒碎語。”
老夫人幾乎有些悲憤,是流言又如何,要知道眾口爍金。
“你父母那裡也同意?”
陸鈞胸有成竹,“來時已稟明父母。”
老夫人想了一想,“我要先給他們寫封信,這事再作打算。”
陸鈞點點頭,有些事急也沒用,總要按步就班的來。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任府聚在一起吃團圓飯,等婦人們散去,就剩下任府的男人幾個吃酒。
任明清一連吃了幾碗酒,就叫著頭昏,被小廝摻回去了。
任明堂又打發了任子信他們幾個小輩,堂上只餘下了任明堂和任明行兩人。
任明堂吩咐小廝把酒換成茶,和任明行邊吃邊聊著。
“三弟,這次想外放還是留京?“
任明行笑道,“在窮鄉僻壤呆的時間久了,還是喜歡江都的繁華富庶。”
任明堂鬆了口氣,即是如此,那他給他謀的那個官職也就沒白費力氣,其實若是任明行說要外放,他也會勸他留下,這樣在江都他就不是孤掌難鳴,至少有個可以商量事的人。
任明堂把他的煩惱給任明行透露了部分。
在是否追隨徐溫的問題上,任明行持和他相同的意見,徐溫籠絡了吳的大部分將領,手握重兵,只要他活著,就不能有二心,而徐溫若逝,徐知訓不得人心,便是齊聚力量除了他也並非不可。
而任桃華的婚事,任明行也一籌莫展,後來卻給任明堂提了一個問題。
“二哥,你打算一直用一個妾室來主持中饋?“
任明堂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一個妾室來管家,著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他若是無意休妻,那還是把中饋歸還正妻主持才是正理,雖然蔡氏甚得他心,但他絕對是沒想讓蔡氏永遠管著;他當初只是為了打擊盧氏的氣焰。
他們在這裡對飲,那邊紫真和蕊懷纏著要到外面過中秋,任梨姿裝病,任桃華不應,她們就央了路氏來求盧氏。
盧氏正在和申氏說著話,不好駁路氏的面子,只好應允,只是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又教多幾個護院跟隨著。
正要離去,申氏卻喊住她們,面色鄭重地道,“有一事,你們切記,萬一看到徐知訓,一定要繞著走,千萬要遠離,當然,碰不到是最好。“
蕊懷和紫真都有些不以為然,笑嘻嘻的。
申氏哼了聲,“你們別以為我小題大作,不當回事,這事本不該跟你們這些姑娘講,可是不說你們也不知道厲害。等我說完了你們再走也不遲。”
為何要避著徐知訓,申氏當然是有理有據的。
威武節度使、撫州知州李德誠家裡有幾十個女藝人,徐知訓想要,李德誠派使者前往道歉說:”我家的女藝人年齡都大了,有的已經有了孩子,不足以侍候貴人,應當為您尋找一些年輕美麗的女子。“徐知訓十分生氣,對使者說:”以後我要殺了李德誠,連同他的妻子也一起要過來。“
後來,他就殺了李德誠,收用了他的妻子及那些女藝人。
此類事情還有很多,徐知訓十分喜歡搶女人,看到有姿色的女子就會搶回去。
紫真和蕊懷本來著急要走,十分不耐聽申氏囉嗦,但聽這裡都嚇得瞪大了眼睛合不上嘴巴,任桃華也是頭一次聽說,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子都懼怕徐知訓。
“若是害怕,就不要去了。”
紫真和蕊懷皆白著小臉,但聽任桃華說不去,卻又齊齊反對,說是戴上帷帽小心一點就是了。
幾個人乘著馬車出了門。
“四姐姐,江都中秋節有燈會嗎?“
蕊懷小孩心性,不一會兒就把那事丟到了腦後,對任桃華問東問西的。
“沒有上元節那樣的燈會,不過,我們可以去二十四橋放河燈。”
紫真和蕊懷聽罷都是是興致勃勃。
馬車到了橋畔停下,下了車,只見人潮洶湧,十分熱鬧。
她們擠到了河畔賣燈的攤子前面,攤子上有各式各樣的彩燈,七彩流光十分耀眼,芝麻燈、蛋殼燈、刨花燈、稻草燈、魚鱗燈、穀殼燈、瓜籽燈及鳥獸花樹燈。
蕊懷和紫真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