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但今天;他卻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縈繞在心頭的;是兩個身影。
一個鬚髮皆白;笑得很溫和;帶著自己走南闖北;各處調停門派爭端;不斷打擊海族的力量;維護蓬萊。
“記得當初剛遇到老師的時候;他還是個年輕人呢”
一陣海風吹過;天涯老人的身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身影。
堅定如山、沉穩如海;更充滿了強大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力量;然而卻沒有半點浮躁囂張的氣質;反而顯得有些溫和。
那是吳知非;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強也最可怕的敵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吳知非的形象和天涯老人的形象;似乎正在緩緩地重疊。迷茫之中;漸漸分不清哪個是天涯老人;哪個是吳知非
郎未名眼睛注視著天空;無數道劍光來回穿梭;忙碌萬分。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南邊那座島上的情況?如果有人看到的話;為什麼還沒有訊息傳來呢?”
他忍不住問了一回;得到的訊息是“南海那邊也已經出現了海族的部隊;但攻擊規模不大。防線上的修士們正在安排外海的凡人和修士逃難。”
“對啊外海的凡人和修士都在忙著逃回內海;他們根本不可能去遠海窺探情況”郎未名茫然了一會兒;才想通了這一點;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又想起了雲崖島雲崖島雖然覆滅了;但無涯子還在;雲崖島的傳承還沒斷。只要給這老傢伙一些時間;他依然可以重建雲崖島。
而且仔細回想一下;當時殺掉的人似乎有點少;比自己埋伏在雲崖山之中的探子回報的數量少了很多。
那些優秀的晚輩弟子們;大多沒有出現。比方說王鐵崖的兒子王行正;自己就肯定沒有殺到他。
留在雲崖島上的;除了無涯子的幾個徒弟;還有一些長老護法之外;剩下的都是凡人和不成器的低輩弟子;那些承載門派未來希望的弟子們;他似乎一個都沒有殺到。
“這些人都去哪裡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些弟子們其實分別在辰淵派和紅木島。
吳解雖然對於和郎未名的決戰有必勝把握;但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他把蒹葭派最有希望的晚輩弟子們;和雲崖山那些承載未來希望的年輕人們都秘密派了出去;由王源真和王行正分別帶領;前往辰淵派和紅木島避難。
有備無患;沒什麼不好。當初青羊觀在孽鏡天魔捲起血海來攻的時候;也是把門派裡面那些有資質的晚輩弟子們都送去了獨立的小世界;甚至連星辰殿和外界的聯絡都關掉了——未慮勝先慮敗;這是一個領導人應有的素質。
但連吳解自己都沒想到;他的準備真的派上了用場。
郎未名沉思著;思緒不斷地亂七八糟地變化;甚至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直到——有一個訊息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報告會長南海那邊傳來奇怪的訊息”一個陰神真人向他傳音說道;“有探子觀測到;外海方向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雙手恢復長刀和大戟;正在驅趕海族;打散海族的攻勢”
“什麼?”郎未名身體一震;凌亂的思緒全都收攏了起來;眼睛裡面也再次發出了光芒;“有畫影傳像嗎?”
“有”那位真人急忙將一把傳訊飛劍呈上來。
郎未名接過飛劍;將神念探入其中;頓時看到了當時錄下這段景象的那個探子看到的情景。
海面上一片白茫茫;無數的海魚海獸正在湧向內海;形成可怕的“大海崩”。但在很遠的地方;幾乎是地平線的位置上;一個赤紅的身影正頂天立地站著;發出恐怖的咆哮。
畫面急速地變化;看得出來探子正在飛向那裡。
那巨大的身影漸漸清晰;是一個身體被赤紅、蒼青、墨綠三個光芒環繞的巨人;這巨人高得可怕;光是展露在海面以上的部分就有千丈高;而看他被海水淹到腰際的情況;只怕整個身體兩千丈都不止
龐大得無法想象的巨人手上揮舞著兩件恐怖的兵器;一件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長刀;另一件是雷光閃爍的巨大戰戟。他每一次揮動武器;就有數不清的海族被打成齏粉;一片片鮮紅將茫茫滄海變成了血海。
海族之中不是沒有強者;陰神境界、甚至法相境界的海族都陸續出現。但在巨人面前;它們那點力量根本不值一提。陰神境界的海族直接像尋常海族一樣被打爛了混進血海;法相境界的海族也只是略一接戰就受了重傷;不得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