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獻上自己的忠誠。
再無猶豫。
“很好。”
葉清玄緩緩頷首,愉快地微笑著:
“諸位,請和我一起享受這通往死亡的漫漫旅途吧。”——
十分鐘後,鐵輪的甲板上。
機輪修正結束,引擎預熱完畢,所有人員就位,最後的補給從修道院中搬進了船艙。
葉清玄站在船頭,靜靜地凝視著這一切。
“剛才真是有夠見鬼的演講,說實話,有夠蹩腳。”
伊戈爾站在他身邊,咬著粗大的菸捲,鼻子裡噴出了濃郁的煙。
“很糟糕麼?”葉清玄忍不住苦笑,“看來我還是不大擅長這一套。”
“放心吧,雖然糟糕,但勝在有效。”
伊戈爾忍不住又看了葉清玄一眼,他的眼神古怪,就像是打量著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葉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擅長和瘋子們打交道?”
“這是在誇我麼?”
“算是吧。”
伊戈爾聳肩。
很快,最後一個人順著踏板上船。
巖窟修道院再度恢復了寂靜,就像是一個安寧的墳墓。
所有物資搬運完畢,船體的檢查也已經結束。
可葉清玄打量著這一艘船,卻始終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最後,他拍了拍腦袋,想起自己曾經的命令。
“我的船長,我們的新船首像呢?”他對伊戈爾說:“我可是期待很久了。”
“一切都遵照你的吩咐,大人。”
伊戈爾咧開嘴,露出笑容:“我保證,這是絕無僅有的傑作。”
他揮手,幾個摩拳擦掌的水手得令而去,很快,便從船艙中剛剛製作好的船首像扛了出來,上面蒙著厚重地防塵布,令人看不清它的陣容。
在絞車和滑輪的幫助之下,新的船首像很快便裝在了船首之上。隔著防塵布,那船首像如同活物一般,正在奮力地掙扎著,那姿勢讓人心中充滿愉快。
隨著那束縛著防塵布的繩索被扯開,在狂風裡,防塵布被捲起來,飛上天空,令覆蓋在下面的東西終於重見天日,大口地喘息。
在看到葉清玄之後,便紅了眼睛,竭盡全力,發出嘶啞地尖叫:
“葉清玄,你不得好死!!!”
在船首之上,被層層鎖鏈束縛在十字架上的澤維爾奮力掙扎著,不顧一切地想要掙脫枷鎖。可是他的四肢已經在鍊金術地置換之下,融入了鐵中。
在他的身上,焊接著龜殼一般的尖銳鐵牌,有人以刷子沾著油漆,在上面寫下了潦草的字跡。
——我是敗北主義者。
連帶著被融為一體鋼鐵構件,他取代了原本那個位置上的青銅仕女,成為了新的船首像,即將迎風破浪,首當其衝地駛入這黑暗的海域之中。
“效果如何?”
伊戈爾拍打著自己的傑作,看向葉清玄,看到了他讚歎地點頭:“簡直是像藝術品一樣,我的船長。”
“哈哈哈,我就知道。”
伊戈爾暢快地大笑起來:“我·他·媽·的天生是個藝術家!”
“葉清玄!我詛咒你!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一定會!”
船首上的澤維爾發出嘶啞地吶喊。
他看著面前那洶湧漆黑的海洋,明悟了自己的命運之後,表情就恐懼地為之扭曲,用盡所有力氣尖叫:
“殺了我啊!別像是個娘們一樣!你這個變態!瘋子!神經病!我詛咒你!詛咒你!!!”
“看到你中氣十足的樣子真好……”
葉清玄淡定地端詳著澤維爾的樣子:“愉快地享受我們的旅程吧,澤維爾先生。我保證過了,你會在最好的位置上見證這一切。”
在尖叫和怒罵聲中,葉清玄微笑著轉過身,看向伊戈爾:“啟程吧,我的船長,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伊戈爾頷首,將燃盡的菸捲丟在腳下碾滅,向著艦橋揮手:
“所有人準備,正北方轉舵!
目標安格魯!
目標奧爾德尼島!
——拔錨,起航!”
於是,汽笛開啟,鋼鐵之輪迸發出高亢而尖銳的鳴叫,撕裂了黑暗中的永恆靜謐,像是巨獸憤怒的咆哮。
震耳欲聾!
鐵錨從深海中緩緩升起,鐵輪劇震,令那海潮動盪。
在引擎地推動之下,它拍開了海水,撕裂了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