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燕軍開拔,三爺徐霈隨行。
侯府眾人送到大門口,魏昭送到萱陽城城門口,清晨朝霞映著徐曜白色戰袍,俊美無儔。
燕軍二十萬大軍,出城綿延不絕,威武雄壯,徐曜騎在戰馬上,最後回頭望一眼城門,看魏昭的身影消失了,策馬前行。
突然,城頭上琴聲大作,好似有千軍萬馬馳騁,如擂鼓陣陣,激昂高亢,瞬間激發了燕軍兵將計程車氣,
徐曜猛然回頭,看城牆上的魏昭,沐浴在晨曦中,美輪美奐,一襲煙霞色彈綃紗裙凌風飛揚,這一刻,永遠定格在他的記憶裡。
徐曜出征烏紈,魏昭不能經常出門,每日拿白坯畫工筆畫,畫了一個瓶子,瓶子手繪人物畫,畫了一個盤子,盤子裡畫一支清幽的蘭花,用了半個月的功夫。
她數著日子,徐曜出兵烏紈已經有半個月了。
瓶子和盤子送去馬家窯燒,開窯後,常安拿回來,盤子尚可,瓶子有點差強人意,常安拿回一個盤子,是楚先生的作品,一隻展翅的雄鷹,很成功,雄鷹形神兼備。
徐玉嫣來東院玩,拿著魏昭的作品繪蘭花的盤子,欣賞著,很是喜歡,“二嫂,你把這個盤子送我吧!”
“燒壞了,你要它做什麼?”
魏昭第一次在瓷上作畫,還要經過燒製,顏料受爐溫等影響,經驗不足,不成功,她幾經研究揣摩。
“我喜歡。”徐玉嫣拿著不放下。
各人眼光不同,喜好不同,“喜歡你就拿去。”
徐玉嫣喜歡畫,作畫對她這種文靜的性格很適合。
“嫂子,章先生給你推薦的人你去找他了嗎?”徐玉嫣問。
“我準備明日去。”
魏昭拿出那張紙條,萱陽城柳北街,一個叫井子後衚衕,先生姓魯。
“嫂子,我也想跟你去。”徐玉嫣說。
徐玉嫣整日悶在府裡,待著無聊。
“我們出門要跟大嫂說,我們去大嫂屋裡。”
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跟趙氏說,還帶上徐玉嫣。
兩個人就往大房去,正午時,趙氏打發走一撥回事的人,喝了一口茶,魏昭和徐玉嫣就去了。
趙氏看見二人,放下茶盅,“你們平常不來我屋裡,今一起來了。”
魏昭和徐玉嫣坐上炕,魏昭說:“大嫂,我們倆商量去西風塘賞荷,求大嫂準我們出門。”
趙氏為難的神色,“弟妹,我準你出門,母親上次知道了,我都落了不是,玉嬌妹妹母親嚴令不讓出門,我放你們出去母親知道要怪罪我。”
“玉嬌姐為何母親不讓出門?”
將門女不受世俗規矩約束,徐玉嬌經常去徐家武場練習騎射。
“玉嬌妹妹跟遼陽黃太守的嫡次子訂婚,玉嬌妹妹不同意這門親事,吵著不嫁人,母親下命不讓她出門,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府裡,等親事成了,儘早完婚。”趙氏又說。“府裡張羅四弟的親事,然後是玉嬌妹妹的婚事。”
“玉嬌姐為何不願意?不想嫁人?”徐玉嫣不總出門,見不到什麼人,自然也不知道徐玉嬌戀著梁榮的事。
趙氏對未出閣的小姑卻不好明說,“玉嬌妹妹性情灑脫,不願被婚姻所累,黃公子她不瞭解,也沒見過面,離開萱陽城,遠嫁她當然不願意。”
魏昭想,女子即便個性灑脫,遇到一個喜歡的男人,她也寧願為他放棄堅持,徐曜走的這段日子,她發現原來徐曜在自己心裡已經不可或缺,兩人離別,魏昭心底埋藏很深的東西,慢慢浮出來,她性情灑脫,卻願意為徐曜放棄她曾經的堅持,願意守在後宅,等徐曜回來,有時候,已經投入,自己尚且不知,其實自己跟徐玉嬌沒什麼區別。
“大嫂,我跟二嫂出門,你放心,絕不惹事,我們看看就回來,大嫂,你知道我很少出門,你就答應了吧!”
那廂徐玉嫣搖晃著大嫂趙氏,苦苦央求,趙氏禁不住她軟磨硬泡,“你們出門多帶幾個人,半日,半日就回來。”
徐玉嫣如果一個出門,打死趙氏都不敢答應,徐玉嫣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看徐老夫人對她不在意,不等於她有事不管,徐老夫人還在乎外頭風評,徐玉嫣這個庶女的存在,對徐老夫人來說,世人對她沒有詬病,徐府全是嫡出子女,堵不住別人嘴,就連兒媳明裡暗裡都懷疑,更別說外人了。
徐玉嫣跟魏昭出門,她就放心多了。
“謝謝大嫂。”
徐玉嫣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