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紅了,她喃喃的道:“小姐,您放心,就算是為了大小姐和皇子,月兒也一定會盡全力做好的,哪怕是上刀山,下,下油鍋。”
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詞兒,還上刀山,下油鍋,慕容嬌嬌聽了不覺失笑,她道:“本宮不是要你去送死,而是你要你好好的伺候九皇子和應對梅青。”
月兒忙用力的點頭,擦了擦眼淚,道:“小姐,奴婢一定做好。”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慕容嬌嬌看著月兒那張天真的小臉,突然有些不忍,這種感覺,就似第一次入宮時,看到南宮辰軒用瘦弱的肩膀攙扶住虛弱無力的玥宜君時一樣,帶著絲絲的疼痛。
後宮,是一個改變人的魔窟,朝堂更是瞬息萬變的水深火熱之地,處處算計,處處心機,而這兩個人,卻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踏了進去,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慕容嬌嬌垂掩睫羽,月兒穩住梅青,軒兒穩住皇帝,那麼接下來的奪嫡關鍵,就只能靠她了。猛然抬睫,慕容嬌嬌眼底閃過詭異晦暗的光芒,她抬眸望向從窗格縫隙中照射進來的明月,揮手撲熄了燈火,讓自己置身黑暗中
第二日晨省時,南宮辰軒也十分聽話的早早起身,在月兒的侍奉下穿著絳紫色的蟒文長袍,髮束金冠,他小臉上掛著令人喜愛的笑容,奔跑著上了轎輦,準備去凌霄殿參拜南宮浩風。
慕容嬌嬌見他人兒雖小,卻顯得英氣十足,格外精神,唇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穿著厚重的赤紅鳳袍,端莊的走上前去,為他整理了衣襟,如疼愛孩兒的母親一般囑咐道:“路上小心,不許貪玩,回來後早些去崇文殿讀書,你父皇應該已經找到了新任的太傅。”
“兒臣明白,母后放心”許是月兒昨晚上已經將她說的話都告知了南宮辰軒,所以今日他顯得格外的聽話。
慕容嬌嬌點點頭,吩咐一旁的執事太監小心妥善後,便也徑自踏上鳳輦,前往了長樂宮。
三月天的五更,天色未大亮,但長樂宮今日增添了不少喜氣,鳳輦還未到時,遠遠的就能看到大氣磅礴的宮殿飛簷上掛滿了精緻的彩燈和華麗的八角琉璃燈,在清冷的風中搖曳飄蕩,宮燈下面的明黃穗子和玉墜子因碰撞而發出伶仃而悅耳的聲響。
皇太后素來以簡樸素淨自居,從未有過這般的鋪張奢侈,看來,今日長樂宮必有大喜事。
鳳輦停落在長樂宮大門前的數百張青石磚前,慕容嬌嬌抬手讓宮人攙扶著下輦,只見慧德妃、靜淑妃等人也都已經到了,此刻也正欣賞這長樂宮門前掛著的別緻彩燈,幾人圍作一團,邊欣賞邊嘖嘖讚歎。
此刻天色依舊昏暗,東方正泛著魚肚白,所以這各式名貴的宮燈便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慕容嬌嬌走到長樂宮門前,也抬頭看著這些雕刻細緻,做工精巧的花燈,這才發現都是用名貴材料所做,卻形態各不相同。
最左側是瑪瑙雕紅鯽魚,顯色鮮麗血紅,就連魚鱗都片片匝起,活靈活現,後面則依次是漆雕的福祿壽寶瓶、雞血石所雕刻的長壽花、彩琉璃所制的金葉大菱花,而最中間的則掛著冰、白、綠三色翡翠所雕的一串景燈,每一串都有八面,純金鑲邊,所雕是形態各異的美人,中層是鳳凰遨遊,每一面的形態都不相似,而最下面則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和一副題詩。
眾人正看得花燈入神,長樂宮外的人也越聚越多,都忙得看熱鬧,人人都在議論這花燈價值幾何。而此刻,姍姍來遲的鳳美人剛步下車輦,就冷哼了一聲:“剛進宮的時候,總聽聞宮人說皇太后素來簡樸,喜好安靜,所以長樂宮的佈置十分簡單,太后本人也不管後宮瑣事,哼,現在可真是變了天了,如今,不僅掌管了後宮,連長樂宮也奢華到讓人睜不開眼了。”
鳳美人最近失寵,但那嬌性的脾氣卻絲毫沒改,這一聲嘲諷,令眾人都紛紛回頭看她,只見她依舊是身著繡牡丹的雲錦長袍,花蕊處以金絲珍珠縫製,纖腰細細用軟煙羅繫著,枚紅色的百褶裙上拖曳在地,垂滿珍珠的元寶地鞋伴隨著搖曳生姿的步伐,傲然的抬頭走進人群中。
那些分位較低或不曾寵愛的嬪妃見了,立刻自覺的給她讓開了一條道,以免衝犯了這位難纏的主兒,而她則是搖搖的走到慧德妃面前,瞥看她,道:“聽說讓太后掌權,是德妃姐姐請柬的,哼,那一日在鳳儀宮朝見皇后,本宮還以為你有多尊重皇后呢,原來都只是做著樣子看看的。”
慧德妃依舊是以往那副清淡樣子,但再內斂的人被鳳美人這高嗓門在眾人面前奚落,始終是放不下臉來,她有些惱怒的看著鳳美人趾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