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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閒,你是監察院的提司,如果有人膽敢刺殺朕…那是你的失職,難道你要朕因為你的失職,而受到不能賞花的懲罰?”

範閒氣苦,心想自己只不過是監察院提司,雖然六處確實掌管著這一部分業務,但今天這賞菊會本來就沒有讓院裡插手,自己怎麼可能料敵先機?不過他旋即想到,監察院遍佈天下的密探網路,最近確實沒有探聽到什麼風聲,這天底下敢對慶國皇室下手的勢力,不外乎是那麼兩三家。那兩三家最近一直挺安靜的,最難讓人猜透的東夷城也保持著平靜,四顧劍一直是監察院地重點觀察物件,可以確認對方還停留在東夷城中。

看著皇帝一片安寧的神情。範閒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這場火…並不是一場刺殺的前奏?難道自己真的太過於緊張了?

看著範閒陷入了沉默,場間有資格說話地三位皇子都以為他是受了陛下的訓斥,臉面上有些過不去。太子輕咳一聲,準備為範閒分說些什麼,但驟然間想到,範閒最近這些時日裡將老二打的悽慘,讓自己“大感欣慰”,但是這個臣子的實力似乎也已經恐怖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步,此時父皇打壓對方。說不定另有深思,所以住嘴,只是向範閒投了一注安慰的目光。

大皇子卻不會考慮這麼多。沉聲說道:“父親,範提司說的有理,雖說這天下,只怕還沒有敢行刺父親的賊子,但是為了安全計。也為了樓下那些老大人安心,您還是先下樓吧。”

皇帝似乎很欣賞大皇子這種有一說一的態度,但對範閒卻依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說道:“範閒,你身為監察院提司,遇事慌張如此,實在深負朕望。”

範閒心裡又多罵了幾句娘,面色卻愈發謙恭,自嘲笑道:“陛下教訓的是。”

皇帝略帶一絲考問之意看著他,忽然說道:“你心中是否有些許不服?”

“是。”範閒忽然間心頭一動,直接沉聲應道:“臣以為,陛下以一身系天下。安危無小事,便更須珍重才是,再如何小心謹慎也不為過,這黃花之景年年重現,慶國地陛下卻只有一人,哪怕被人說臣驚慌失措,膽小如鼠,臣也要請陛下下樓回宮。”

樓間一陣尷尬的沉默,誰也沒有料到範閒竟然敢當眾頂撞聖上,還敢議論聖上的生死,還直接將先前皇帝對他地訓斥駁了回去!

“你的膽子很大…”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番話後,皇帝的臉色終於輕鬆了一些,看著範閒說道:“如果說你膽小如鼠,朕還真不知道,這天底下哪裡去找這麼大的老鼠。”

這本是一句笑話,但除了皇帝之外,頂樓上的所有人都處於緊張地情緒之中,根本沒有人敢應景笑出聲來,只有膽大包天的範閒笑了笑,笑容卻有些發苦。

忽然間,皇帝的聲音沉下去了三分,便是那雙眼也閉了起來,任欄外地山風輕拂著已至中年,皺紋漸生的臉頰。

“朕這一世,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場刺殺,你們這些小孩子,怎麼可能知道當年的天下,是何等樣的風雲激盪?”皇帝輕笑道:“這樣一個錯漏百出的局,一把根本燃不起來的火,就想逼著朕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範閒看著這一幕,在暗底裡鄙視著一國之君也玩小資,一顆心卻分了大半在四周的環境上,宮典與洪公公都不在,虎衛不在,有的只是侍衛與三位…或者說四位?皇子,那些近身服侍皇帝的太監雖然忠心無二,往上三代地親眷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中,但想靠著這些人保護著皇帝,實在是遠遠不夠,尤其是洪公公隨太后離去,讓範閒非常擔心。

忽然間他心頭一震,想到一椿很微妙的事情如果這時候陛下遇刺,自己身為監察院提司豈不是要擔最大的責任?樓下時,父親怎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戴公公大聲說道:“陛下一生,遇刺四十三次,從未退後一步。”

範閒一愣之後,馬上想到了遠在北齊的王啟年,在心中罵道,原來所有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位或幾位優秀的捧哏。

皇帝緩緩睜開雙眼,眼神寧靜之中透著股強大的自信:“北齊,東夷,西胡,南越,還有那些被朕打的國破人亡的可憐蟲們,誰不想一劍殺了朕,但這二十年過去,又有誰做到了?”他輕聲笑道:“當遇刺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之後,範閒,你大概就能明白為什麼朕會如此不放在心上。”

那是,您這是熟練工種啊範閒今天在肚子罵的髒話比哪一天都多。但在其位,謀其政,自己既然當了監察院的提司,就得負責皇帝的安全。最關鍵地是,他可不想自己背一頂天底下最大的黑鍋,於是乎,依然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