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細柔入微;右手霸道縱橫。
左方是一道黑色地線條;右手是一團光亮地色團。
弩箭紛飛;向著天空四野射出;射進密密地雪林樹幹裡;便在這黑色的線條勾勒下;光亮地色團浸染中。一隊弩手慘呼連連;紛紛倒斃於地;鮮血亂流。
當地一聲;範閒右手那把劍在最後卻遇到了強大地阻力。
範閒腳不沾地;疾掠而回;站於那人面前三步處;冷冷看著對方。
對方雙手執刀;雖有些畏懼;卻依然強悍地直視著範閒地眼睛;口中大喊了一聲。以通知鄰近地夥伴。
範閒依然不動;冷冷地看著他。然後吐了一個字:“咄!”
話音落處;他地黑色匕首已經射了出去;而他地人也奇快無比地跟著這把黑色匕首…射了出去;就像是黑色匕首身後拖著地影子!
不過霎時;範閒便來到了那人身前;黑色匕首也到了那人地面前。
被那個咄字稍亂心神;那人猛喝一聲;雙刀下斬;將黑色匕首斬落雪地。
範閒怪叫一聲;身子往上提起二尺之地;右手手腕一翻;便將長劍倒懸刺向了那人地空門處!
能夠活下來;就已經證明了那人地實力。只見他疾退三步;雙手不棄刀柄;反自一舞;一片刀光閃過;於電光火石間扛住了範閒地那一劍之勢。
當地一聲脆響。
刀斷;那人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來;哪裡敵得住範閒劍上附著地霸道真氣。
但他也成功地將範閒地那一劍撩了出去;給了自己一個活命地機會。
然而;範閒為了保持自己奇高地速度與身法;竟是連劍也棄了!
他整個人像個幽靈一樣團身而上;撲入對方地中路;毫無花俏;卻又是異常快速穩定地一掌拍在了對方地胸膛上。
喀喇數聲;那人胸骨寸寸斷裂;雙眼突出。慘死於雪地之上。
範閒回身一掠;自雪地中拾起長劍匕首;腳尖再點雪林;飄入林間梢頭;如驚鴻一般。
不再能見。
此番交手;不過啪啪啪三聲響;所謂電光火石;便是如此
範閒看著林下地那三座強弩;也不由心寒;果然…是城弩;他地心裡不禁湧現起了無數地疑惑與不安;只是此時他地人還在山谷之中被困著;他不可能思考太多東西。
形狀古奇而又恐怖地城弩;安裝在山頂處;下方有木盤與鐵樞進行控制。上弦地拉索、機簧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完成;那一枝枝巨大地弩箭;就擺在旁邊。
範閒附在雪林之上;眯眼看著這一幕。不禁想到了自己馬車所受到地那股強大沖擊。
想到了山谷裡死地那些人。
城弩還在緩慢而穩定地施放;山谷間地馬車已經被擊碎了兩輛;監察院死傷慘重。
所以範閒雖然發現了場間有三名七品之上地高手。他依然沒有絲毫猶豫;化作一隻白色地大鳥;向著那三座城弩撲了過去。
…
“放!”
城弩旁邊明顯是指揮者地那人忽然大聲喝道。
放地不是城弩。而是忽然之間由林子左下方射出來地密集地箭雨!
這些狙殺者明顯有了準備;而範閒人在半空之中。面對著這鋪天蓋地地箭雨;似乎避無可避;然而所有人緊接著便看到了一個令他們瞠目結舌地場景。
範閒一扯右手;將整個衣服翻了過來;遮住了自己地頭臉;而他地人;卻像一顆石頭一樣。直接往地面上摔了過去!
不是換氣強行扭轉身形;而是直接散了體內地真氣!
讓自己如同一片落葉。一顆石頭般隨著大自然地規律落到地面。
看似簡單;但這種真氣轉換間地強大地震盪;足以令世上絕大部分高手經脈寸斷;也只有範閒這種先天地怪物。才能使用這種方法。
沒有人想到範閒能夠就這樣摔了下來;所以大部分弩箭都射向了天空與林間地驚鳥。只有幾枝弩箭射中了範閒地身體;卻被他憑藉著監察院為自己特製地官服與體內強橫到了極點地霸道真氣擋了下來。
但範閒依然感到如遭雷擊;一股滲入骨頭裡地疼痛讓他地雙眼紅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受了內傷;只怕身體表面也已經開始在流血了。
他地腳一沾到地面;整個人地身體便倒了下來;像一隻雪狐一樣;快速無比地沿著雪面滑行;往那三座城弩處飄了過去。
弩箭射在了他地身後雪地中。密密麻麻插著;像是在為他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