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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岸的安邑、蒲坂,而後向東向北推進,逐一奪取河內城邑。

白起很清楚,此戰奪城多少,全在於能否抵擋魏國援軍。基於這一判斷,白起始終堅持讓三路騎兵守住了魏國向河內增援的三處運兵要隘——洛陽西北的孟津渡、敖倉西北岸的修武渡口、濮陽西岸的白馬津,而只讓步兵全力攻城。

雖然這些年來,魏國屢敗於秦,但是除了嬴蕩那個二貨以外,還沒有誰真的小看魏國。一方面是數十年來,魏文侯和魏武侯創下的‘天下第一強國’餘威猶在;另外一方面也是魏國據中原富庶之地,人口密集,財雄勢大,因此,所養的軍隊眾多;最後一點,雖然當年吳起訓練的那一支強大的魏武卒方陣已經不在了,但那些練兵方法還在,雖說如今魏國的君臣上下執行起來很不給力,但多少還有點強軍的樣子,對上秦軍是不行的,對上別的軍隊就難說了,至少對上楚軍的時候,楚國沒討到什麼便宜。

其實白起早已經打定主意,倘若魏國援軍在二十五萬以下,那就以騎兵突襲的方式,擊潰敵軍,然後函谷關的大軍衝出來截斷援軍退路,逼迫魏國不得不選擇放棄河東。

倘若援軍在二十五萬到四十萬之間,那麼函谷關大軍就負責阻截援軍一個月的時間,儘量的爭取時間,能奪取二三十城都不錯了。

倘若援軍超過四十萬,那麼秦軍就只能儘快奪取十數城,搬空府庫,在援軍抵達之前,迅速退回河西了。

誰知白起的預料竟然全部落空。斥候營飛騎探馬幾乎是一個時辰一報,可每次都是“未見魏軍動靜!”到了第六日,白起大起狐疑,嚴厲命令斥候營總領樗裡狐:“哪有如此顢頇之邦?六個晝夜,爬也爬到了河內!給我將探馬直放河外!若魏軍有詐未能探清,軍法問罪!”

白起為將,這是第一次發作。樗裡狐大急,竟親自率領十三名精幹斥候化裝成商人,潛入大梁刺探。次日午後,三個斥候便帶了一個活口回來,樗裡狐卻仍然留在大梁,繼續監視動靜。

秦軍攻打河東的訊息,由快馬斥候流星般飛進大梁,魏國君臣一片驚惶。

年老的魏王差點沒氣的昏厥了過去,“豈有此理,秦人欺人太甚,盡然冬日開戰。”

丞相魏齊只不斷高聲喝問:“丟了幾城?啊!丟了幾城?”眼看無人應答,便高聲吼道:“誰願領兵馳援?封萬戶!”饒是如此,幾個武臣也是臉色鐵青地緊緊閉著嘴巴不吭聲。

年老的國尉——富無顫悠悠的站了出來,“大王,秦人欺我大魏無人,老臣為大王舉薦一人,定能大破秦軍。”

“哦?何人?”一聽到能夠大破秦軍,老魏王渾濁的雙眼突然一亮,大破秦軍可是他一生的夢想啊。

其實人家魏王也挺可憐的,執掌中原如此富庶的一大國,卻屢屢被秦國欺負的苦不堪言。以前秦惠文王那個老傢伙還在的時候,咱幹不過你,還說的過去,畢竟咱是老實人,不是那隻老狐狸的對手。好吧,咱幹不過你,那就熬死你,可恰恰沒想到,老狐狸是被他熬死了,新上位的那個不孝女婿原來也是隻小狐狸,不聲不響的就把六國百萬大軍給吞掉了。好吧,贏了就贏了吧,咱寬宏大量不計較,可他居然跑過來逼著老丈人給他送錢、送糧、送美女,如今更好,還大逆不道的打起來老丈人城池的主意來了,情何以堪啊。

“信陵君。”

富無一句話差點沒把老魏王給嗆死,信陵君魏無忌現在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黃口小兒,讓他來領兵,你當打仗是玩過家家的遊戲嗎。

如今魏國不設上將軍一職,那麼丞相魏齊就是軍政一把抓,權力大著呢。聽到富無居然舉薦信陵君為將,那哪能答應啊。

如果信陵君為將,這一仗打輸了,到背黑鍋的時候少不了他的一份;要是打贏了,那時候信陵君立刻就會威望大漲,再加上是王室公子,接下來必然會接掌兵權,那哪能行啊。

“不可,信陵君未識戰陣,況且年紀太輕,恐不能壓服軍中眾將。楚國春申君前車之鑑不遠,大王不可不查啊。”

老魏王輕輕的點點頭,“那丞相以為應該以何人為將?”

“大將新垣衍、公孫喜勇猛善戰,可解河東之危!”

老富無便是一陣冷笑:“社稷存亡,丞相竟還是一味任用私人,國將不國也。”

魏齊脹紅著臉厲聲道:“信陵君打過仗麼?國事不是兒戲!”

老富無亢聲道:“名器束之高閣,如何便能放光!”

魏襄王黑著臉思忖良久,兀自嘟噥道:“找信陵君謀劃謀劃也可,打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