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一個人前來。”
他輾然而笑。“實在說,我眼下對你們倆人的話都不怎麼想表態。”
我的堂兄說,“可您對我們兩人的要求非表態不可了。一個需要得到您的批准,另一個需要得到您的祝福。”
“當真?我太高興了。歡迎你,親愛的姑娘。”他熱情地摟一下我的肩頭。“祝賀你,我的兒子。你真是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
堂兄向我撇嘴笑問:“是嗎?”
“你贏了,查爾斯。你總是旗開得勝。哦,查斯大叔,見到您我萬分高興!真的,查爾斯確實照顧了我。”
“看來現在對機不錯,我有件事得告訴您。”查爾斯說,“我的‘賓士’丟了。”
“我早有所料。那車在腓尼基旅館呢!”
“您簡直是無所不能的魔王!”他兒子道。您是怎麼把它找回來的?”
“是克里斯蒂的司機開回來的。好像是偷車人在一個轉彎處滑出了公路——別怕,查爾斯,車沒壞,只有一兩處擦傷,其餘好々的。哈米德屋隨而至,乘他驚魂未定,矇頭轉向之機將他打昏過去。你可以親自感謝他——是他開車送我來的。”
“哈,妙極了!”我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他轉身又望一眼易卜拉欣山莊。那幾個小孩已離開我們去與哈米德說話,那隻小狗突然壯著膽子爬向我大叔腳邊。查斯大叔回身道,“好了,她漫長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走吧,咦?……這是什兒東西?”他剛一邁步,差點踩住蜷趴在他腳前的小狗身上,小狗宛如一團亂而髒的拖把,形體難以分辯。透過垂掩的汙穢的毳毛可以看到它的一隻眼睛閃shè著熱切的光。大叔發現它那隻瘋狂搖擺的激動的尾巴,歉疚地說,“這肯定不是你的狗吧?”
“不過是村子裡的一條可憐的家犬。”查爾斯彎身去把它拉到一邊,卻同時驚叫起來:“這有個項圈!”他解下項圈,從髒毛中抽出來。“這上面刻著一行字:‘其生命中包含著點滴榮耀……’在黎巴嫩,凡是能夠戴上項圈的狗統統屬於貴族——”他突然收住話音。
接著,我也看到了項圈上刻的名字:薩姆森!
看得出來,查爾斯與我一樣百感交集。“不愧為‘點滴榮耀’!它一定是在姑nǎinǎi死後從宮堡脫逃,不然就是那混蛋將它扔出來,想餓死它。”他把這小生物夾持到腋下。父親,您還記得我姑nǎi々哈莉奧特的小狗薩姆森嗎?這是她送給我的結婚禮物。是我自己的加百利天犬!”
哈米德正滿面笑容地立在汽車門前。我坐在後排兩個男人中間。查爾斯的胳膊緊々摟著我,我把腦袋依在他的肩頭。汽車駛向貝魯特,還未走出兩公里,小狗和我便轉眼進入夢鄉。
正文 第十一章 喜訂終身
緊接著,從正門那邊傳來大批群眾的激動呼喊聲。兩隻狗顛跳著隨我們一道從後宮圍牆邊跑下去,鑽入薩爾科河谷裡的榕樹林。空氣中仍有刺鼻的薄煙,但與後宮花園相比新鮮多了。查爾斯緊摟著我。
“查爾斯,”我說。“聽那喊聲——我們該不該也去幫忙救火?”
“格拉夫頓和萊恩曼就是燒成灰我也不在乎,”他簡慢地說,“聽叫聲,大概半村子的人都趕來了。可你究竟是怎樣又進了宮堡?按講你應在幾十裡之外呢。”
我儘量簡明扼要地將前一天的經歷告訴了他,並打斷他驚愕的評論馬上問:“又是那股風把你吹回我的身邊呢?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親愛的,就在宮堡起火之前,我聽到了你的火車汽笛般的尖叫聲。我一直假裝著被他們可惡的大麻毒昏過去,可憐的賈西姆老頭真被那玩意兒撂倒了,我於是痛揍他一頓,掏出他的鑰匙,逃了出來。唯一的麻煩是他們收走了我的衣服,不知是何用意。”
“可能是萊恩曼自己要穿。他開走你的汽車,想讓碰見的人看著像你。”
“大概如此。對了,我在門房裡順手抓了幾件穿的東西,拔腿就跑,我知道,若有人追來,定會直接追向下面的涉渡場,便折過頭跑回後宮窗戶下面,混身一絲不掛,手中握著衣服,赤著腳,每次踩著刺草,我都像螞蚱似地蹦跳起來。”
“我可憐的羔羊。”
“我就是在這幾棵樹下停住穿衣服的。當時還有一件襯衫和裹頭巾。”他探頭在樹下四處搜尋,猛地從地上抓起一樣東西。“在這兒呢……後來,我聽到你的叫聲,便匆々穿上褲子和鞋子,一邊向正門跑,一邊繫上腰帶,但他們已將大門上栓。宮堡內出現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