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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城西亂了起來,城南也緊跟著亂了,到處是四散奔逃的商販。

前鋒營軍士跟著夏景行逆著人流而行,很快就將兩名提著彎刀砍人的遼人給制住了,那遼人十分兇悍,雙臂反剪也扭過脖子朝著肩上齊軍腕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咬的那名將士差點鬆開了手,還是他的同伴見機得快,狠狠一腳朝著那遼人膝彎處踢下去,他踉蹌跌倒之後,才鬆開了齊軍的腕子。那腕子上已經留下深深的牙印,往外冒著血珠,一塊皮肉都差點被他咬下來……

被咬的兵士額頭冷汗都疼下來了,抬頭去瞧遠處,懷化大將軍帶著的一隊直衝進了人群中,有人大聲喊著,“大家別慌!大家別慌!”但事關性命,齊商大多都沒帶著武器,況且不比這些砍人的遼人,都是悍勇鬥狠之輩,提著彎刀砍人如切瓜剖菜一般,端的嚇人。

還有遼人高喊著,“殺了齊狗,為我們兄弟姐妹報仇!”一路走一路砍殺,齊商紛紛走避,引的許多遼商都開始懷疑互市是否是遼帝設的局,就為了一舉打擊大齊,也有人已經抽出了腰間彎刀,猶豫著要不要砍下去……

遼商心思一旦動搖,整個新城裡恐怖的氣氛都擴散開來。有遼人殺氣騰騰提著刀殺往那坐鍋炒菜的棚鋪裡闖了進去,棚鋪裡的齊商嚇的往桌子下面去鑽,膀大腰圓的廚子驚慌之下,劈頭就將鍋子當頭朝著遼人砸了下去,鍋子裡還有半鍋才煉出熱油的肉片子,天女散花一般從那遼人頭上澆了下去,只聽得一聲極為慘烈的叫聲,提著刀的遼人已經扔下手中彎刀,當場跳了起來,頭上臉上手上瞬間就起了一大串油亮的水泡……

他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只剩了聲聲慘叫,在日頭底下聽著毛骨悚然。夏天衣衫單薄,熱油已經沁透了衣衫,想來被淋透的肩膀胳膊之上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幸燕王有先見之明,當日除了夏景行帶領的衣甲鮮明的前鋒營將士們在各處巡防,更有斥候營的將士在暗中扮作齊商閒逛,大亂起來近半個時辰,就被兩營將士武力鎮壓,將提刀砍人的遼人給緝拿了,足有二三十人,也有太過喪心病狂掙扎不休的,當場就已經被正法了。

有不少遼商已經亮出了兵器,還有人朝著齊軍大喊,“我們要見大皇子——”遼國使團由耶律賢帶領,他們心裡沒譜,急需要耶律賢出面表明態度。

這時候,先有一騎急疾而來,後面隔得丈遠兩匹駿馬並齊而來,正是燕王蕭恪以及遼國大皇子耶律賢,身後跟著兩列護衛,捲起煙塵一路,當先傳令官高聲大喊喊:“大皇子殿下有令,遼人速速放下兵器!燕王殿下有令,齊人不得與遼人展開械鬥!”騎馬繞著新城內疾走,將這句話往各個角落裡傳達,務求制止眼前亂局。

見得主事的來了,驚魂未定的齊商紛紛往燕王駕前湧了過去,而遼商也將彎刀入鞘,往耶律賢座騎前面湧了過去,兩國商人中間隔著可容四五人透過的甬道,卻保持著高度警惕,各自不肯靠攏。

大亂起時,燕王與耶律賢原本就在來新城的路上一里之外,早有夏景行派人前往稟報,二人這才急趕了過來。

燕王勒緊馬頭,朝後退了半步,示意耶律賢先開口講話。

耶律賢高坐馬上,俯視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有遼商也有齊商,他清一清嗓子,才開口,“本王奉父汗之命,前來與齊國和談,建立互市乃是父汗授意,朝中重臣討論透過的。”一句話就將遼商懷疑的種子給掐滅了,他們在下面小聲議論,“那砍人又是為著哪樁?”

“我遼國與大齊打了三年仗,不止是我遼國死了許多兄弟姐妹,齊國人也同樣經受了生離死別,大家都沒安生日子可過!父汗考慮良久,這才準備與齊國修好,建立互市。但是,遼國境內就是有一部分人見不得兩國停戰,不願意大家能過上安生日子,這才假冒復仇之名,行破壞之實,讓大家不肯相信兩國是誠心修好,讓互市不能夠長久的開下去,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跳出來說,齊國與遼國乃是世仇,只有打個你死我活,才是唯一的出路!然後各部落又開始徵兵伐齊,大家再面臨新一輪的生離死別!本王想問問在場諸位,你們是想與齊人安安生生做生意,還是與齊人兵戎相見?”

場中遼國商人面面相覷,都被耶律賢的話打動了。

比起兩國戰火連天,普通百姓度日艱難,他們更希望大家能夠長長久久的做生意,互通有無。

齊商這邊,方才被砍傷的此刻已經被送去緊急救治,而剩下的這些人中,對遼商此刻也存了戒備之意,還有人朝著耶律賢開口質問,“那若是下次還有遼人前來砍人呢?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