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開快點,別讓旁邊那輛車把我們超過去了!”
“哎呀,好多的蜜蜂,他們為什麼把蜂箱都裝在卡車上啊?”
“秦海你快看,河裡那是挖沙子的船嗎?怎麼那麼大……”
從平苑到北溪的一路上,秦海被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寧靜吵得頭都大了幾倍。這個小丫頭聽說秦海要開車送寧中英去北溪,便以不放心秦海的車技為由,硬賴著也坐到了車上,而且非要坐副駕駛座的位置,以便能夠看到沿途的風景。
寧中英對兒子要求嚴格,對女兒卻甚是溺愛。他在路邊找了個認識的工人幫著把腳踏車騎回廠裡,並且讓人帶話給宋玉蘭,說自己帶女兒去北溪了,然後便坐上了秦海的吉普車,而且果真把副駕駛座讓給了女兒。
寧中英當廠長的時候,每逢出差,如果寧靜正好放假,他就會帶著女兒一塊去,所以寧靜對於坐車並不覺得新鮮。她感到新鮮的地方,在於開車的竟然是秦海,她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認識的朋友裡有人會開車的。
“丫頭,你說話歸說話,別動我的胳膊好不好?”秦海不堪寧靜的騷擾,不得不出言提醒了。老式吉普車的方向盤沒有助力裝置,轉動起來是挺費勁的,寧靜一高興起來就捅秦海的胳膊,好幾次差點讓秦海把車開到路溝裡去了。
“是你自己技術不過硬,還怪我呢。”寧靜不滿地嘟囔了一聲,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被秦海這樣一提醒,她才想起秦海不是寧默,自己一個大姑娘跟對方這樣親暱,似乎有悖男女大防。她在嘴上繼續強硬,手上的動作卻是收斂了不少。
“小秦的車開得不錯啊,在哪學的?”一直坐在後座悶聲不語的寧中英插話問道。
“哦,是在我們村裡跟一個司機學的,學的時間不長。”秦海用他編出來的理由回答道。
“你家是農村的?”寧中英又問道。
“是的,姜山縣農村的,我父母都是農民。”秦海答道。
“一個農民家庭出來的技校生,能有這樣的水平,文武全才,的確不容易。”寧中英感慨道。
秦海道:“寧廠長過獎了,我這個人只是興趣比較廣泛罷了。”
寧中英誇了秦海一句,倒也沒有繼續深入,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小秦,你來廠裡時間不長,不過廠裡的這些事情,想必你也都清楚了。對於青鋒廠的未來,你是怎麼看的?”
“轉產是死路,維持現狀也是死路。要想讓青鋒廠起死回生,必須是在保持青鋒廠現有優勢的基礎上,推陳出新,用高質量的產品佔領市場,用創新型的產品開拓市場。”秦海答道。
“你有具體的想法嗎?”寧中英問道。
秦海道:“我沒有想得太深,不過,冷科長和我一起搞的旋耕刀片的質量改進,其實大有可為。如果刀片的鋼材質量能夠有所提升,加上我們搞的堆焊工藝,我想我們的刀片走向全國市場也不是難事,光這一項養活青鋒廠應當就不成問題了。”
“還有其他的嗎?”寧中英追問道。
秦海想了想,說道:“倒是還有一項業務,做好了可謂黃金萬兩,我正想著如何說服廠裡來做呢。”
“什麼業務?”寧中英問道。
秦海道:“是一種萬能軍鏟,也就是部隊裡用的工兵鍬。我已經請省軍區幫忙去聯絡銷路,如果一切順利,多的不敢說,一年一兩萬把的銷量是可以保證的。”
“一兩萬把鍬,這能掙多少錢?”寧中英有些不屑地說道,農機廠別的東西沒有,鐵鍬可是傳統產品了,沒聽說過這麼大一家廠子能夠透過賣鍬來發財的。
秦海道:“這種工兵鍬的價格,起碼在20美元以上,即便按外匯牌價,一把也值60塊錢人民幣,1萬把就是60萬的銷售額,寧廠長也不放在眼裡嗎?”
“60塊錢一把的鍬?”寧中英坐正了身體,有些驚訝地問道。
秦海道:“這還是出廠價呢,我設計的這種工兵鍬,是瞄準國際市場的,對於一些富裕國家的軍方來說,20美元根本不算什麼事。不過,這60塊錢並不全是給青鋒廠的,中間還有其他一些合作單位的利潤在內。”
說到這裡的時候,秦海含糊其辭了一下,他才不會說這合作單位就是他秦海本人呢。當然了,如果這項業務能夠做起來,秦海是打算帶著寧默等人一起加入的,指望寧默對他老爹守口如瓶,秦海還不如期待寧默減肥成功更為靠譜。
“有意思,一把鍬竟然也能做出這樣大的市場,看起來,我們這些老傢伙是該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