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氣喘吁吁地來到秦海和秦玲二人的面前,看到二人這樣一副親暱的樣子,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他用手指著秦海,怒氣衝衝地向秦玲問道:“秦玲,這是誰!”
秦玲笑嘻嘻地把秦海的手挽得更緊了,對那小夥子反問道:“你說呢?”
“秦玲……”小夥子的臉一下子就由怒變悲了,眼淚在眼眶裡骨碌碌地打著轉,聲音裡也帶上了一點哭腔:“秦玲,你知道嗎,我聽說你在金塘演出,我是專門從紅原開車趕過來的。一千多公里路,我足足開了一天一夜啊。你看,我在紅原買的花都蔫了……”
說到這裡,他把手裡捧著的一大束花舉了起來,秦海和秦玲定睛看去,那些花果然已經十分憔悴,不過如果要和小夥子的臉比起來,又要強得多了,在這樣一個沒有高速公路的年代裡,驅車一千多公里下來,那副尊容是可想而知的。
一直繃著臉的秦玲實在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夥子從紅原出門的時候,是給秦玲打過電話的,隔了一整天時間,秦玲才收到他的第二個電話,說自己開著車已經到了金塘,問秦玲的位置。秦玲當時正在月臺上等秦海,隨口便說了火車站的位置,結果小夥子就真的跑到火車站來了。看到小夥子這副又疲憊又委屈的模樣,秦玲實在是覺得好笑。
“算了,萬寶康,看你這麼辛苦的面子上,我就收下你的花吧。你真是個傻瓜。帶著花也不知道弄點水養著?”秦玲伸手接過花束,同時用半嗔半喜的口吻對著那小夥子罵道。
這一句斥罵,傳到那個名叫萬寶康的小夥子耳朵裡,簡直堪比天籟之音,秦海眼看著他臉上便泛出了神采。像是久旱的花兒喜逢春霖一般。秦海突然開始有些自責,同樣是追女孩子,自己對寧靜的態度似乎是太過於平淡了,看看這位萬氏紈絝,人家那才叫真愛呢。
“秦玲,你不知道。我一開始是想著要弄點水來著,可是一路上也找不到有水的地方。後來開車開昏頭了,眼睛只看得到前面的路,其他啥都顧不上了。”萬寶康絮絮叨叨地說道。
秦海隨口勸道:“這可不行,開車必須保證精力充沛。像你這樣開一天一夜的車,非常危險的,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幹了。”
“嗯嗯,以後不會這樣了,謝謝……”萬寶康向秦海點著頭,表示著謝意,話說到一半,他突然覺得不對。眼前這位似乎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情敵,自己怎麼能夠對他施以好臉呢?想到此。他立馬板起臉來,對著秦海充滿敵意地問道:“嗯?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誰?”
秦海也被這個小夥子的萌態給逗笑了,他反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又是誰?”
萬寶康挺直了腰桿,秀著自己並不壯實的胸脯。說道:“我叫萬寶康,是紅原省富康鋼鐵有限公司的副總裁。你呢?”
“富康鋼鐵有限公司?”秦海一愣,“那萬東華是你什麼人?”
“是我爸爸!”萬寶康自豪地答道。
“呃……這才叫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是熟人啊。”秦海忍不住樂了。
說起萬東華,那還是秦海當年到林西去買煤的時候認識的老朋友,當時他與萬東華住在一個房間,同房間的還有謝其進、蘇亞波等人,後來與秦海都有聯絡,其中蘇亞波還成了秦海的下屬。萬東華當時就已經開了一家鋼鐵廠,名叫富康鋼廠,據他說是用兒子寶富、寶康兩個人的名字來命名的,這樣回憶起來,這個萬寶康還真的就是萬東華的兒子。
當年,萬東華開的鋼鐵廠規模小、技術落後,經營處於困境。後來,秦海從平苑鋼鐵廠派了幾名技術工人去紅原幫著萬東華改進技術,甚至連李林廣都應秦海的委託跑過幾趟,替萬東華開發了幾種優質鋼材。在秦海的幫助下,萬東華的富康鋼廠迅速擺脫了低迷,開始走上一條上升通道。
致富之後的萬東華對秦海一直心懷感激,每到逢年過節,他都要給秦海寄去一些當地的土特產,他自己也曾多次前往平苑和京城,與秦海會晤,一面暢談友情,一面向秦海諮詢更多的發財門路。
秦海與萬東華最近的一次聯絡,還是年初鋼材漲價的事情。秦海事先給了萬東華一些指點,讓他囤積了一些成品,在價格上漲之後丟擲。僅這一項操作,就給萬東華掙到了幾千萬的利潤。在鋼材大戰塵埃落定之後,萬東華幾次給秦海打電話,說要把掙到的利潤與秦海分成,但都被秦海婉拒了。秦海這趟從法國回來,原本也有約萬東華見一面的意思,沒想到倒是先見到了他的紈絝兒子。
萬寶康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敗家的紈絝,畢竟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