鋱鐵合金利潤率不會低於30%,這比釹鐵硼的利潤率要高出許多。”
“您的計算是基於最樂觀的考慮的,事實上,我們還有很多不可預料的成本。”平野貞夫認栽了。都是做同一個行業的人,生產成本、利潤率這些事情,還真的瞞不過誰。他甚至可以猜出來,秦海向他們報出來的氧化鏑和氧化鋱的價格,就是基於對春山公司生產成本的計算而量身定製的,這真是一個精明到家的對手。
“秦董事長,按照咱們剛才談的價格,貴公司就能夠確保向我公司提供足夠的氧化鏑和氧化鋱嗎?”長友永嗣迴避開了成本和利潤的話題,開始落實合同的細節。
“還不夠。”秦海搖了搖頭,回答道。
“還不夠,為什麼?”長友永嗣一愣,錢都讓你賺了,你還有什麼妖蛾子?
秦海嘆了口氣,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稀土開發是受國家政策控制的。實不相瞞,我們公司的確有能力提高稀土產品的供應量,但前提是必須得到國家的授權。如果國家稀土辦不鬆口,你們出再高的價格,我們也不敢供應。”
“怎麼會這樣?”長友永嗣急眼了,說了半天,這不又繞回去了嗎?他可不相信什麼國家控制的說法,日本人的情報工作是做得很紮實的,他早就打聽清楚了,稀土辦對於稀土生產有管轄權不假,但秦海在稀土辦的話語權也是非常大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得不到授權的問題。秦海故作姿態,分明是還有什麼條件要提出來。
“秦董事長,中國有句俗話,叫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我們是合作伙伴,那麼有什麼問題,還請秦董事長幫我們一併解決了。你剛才說的國家稀土辦那邊,應當如何去接洽,如何才能說服他們答應更多的稀土配額,秦董事長能給我們一些指點嗎?”長友永嗣說道。
“這件事有一些難度,畢竟國家的政策是非常明確的。”秦海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緩緩地說道。
長友永嗣和平野貞夫都知道他還有下文,索性也就不再插嘴,等著秦海繼續往下說。
果然,秦海在停頓了半分鐘之後,眉毛一揚,說道:“我想起來了,現在倒是有一個機會,如果貴公司能夠抓住,我想稀土辦那邊是會鬆口的。”
“什麼機會?”長友永嗣問道。
“不知春山公司和新日鐵、川崎制鐵、住友金屬、神戶制鋼這幾家企業有沒有業務聯絡?”秦海問道。
“新日鐵……”長友永嗣有些莫名其妙。秦海說的這四家企業,都是日本最著名的鋼鐵企業,規模之大,不是春山公司可以望其項背的。秦海好端端地說起這幾家企業,還真讓長友永嗣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是這樣的……”秦海道,“中國正在進行鋼材供銷體制的改革,目前中國國內的鋼材供應出現了一些臨時性的困難,急需進口一批鋼材來滿足需要。如果春山公司能夠在這方面給中國政府提供一些幫助,我想中國政府是會投桃報李,在稀土政策上網開一面的。”
長友永嗣還是沒有聽明白,有關中國鋼材供銷體制改革的事情,與春山公司無關,所以長友永嗣也不知情。在他看來,中國需要進口鋼材,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拿出外匯到國際市場上去採購就是了,有什麼難度呢?
鋼材不比稀土,這東西沒有配額一說,而且總體上是供大於求的,不存在買不到的問題。日本是全球鋼鐵產量最高的國家,鋼材供應更是充分,中國政府為什麼不能直接到日本去買鋼材,反而要春山公司來提供什麼幫助呢?
“事情是這樣的。”秦海道,“中國政府需要進口至少500萬噸鋼材來平衡國內市場,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外匯。”
“呃……”長友永嗣再次無語了,鬧了半天,船在這裡彎著呢。他訥訥地問道:“秦董事長,那你希望春山公司如何幫助你們呢?”
“我只是提出一個設想。”秦海強調道,“目前中國政府在鋼材問題上面臨著困難,而日本是一個鋼材很充足的國家,如果春山公司能夠說服這幾家鋼鐵企業透過賣方信貸的方式向中國政府銷售不少於500萬噸鋼材,幫助中國政府解決燃眉之急,我想我們雙方後續的合作,就會變得簡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