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幫我們通知家人,告訴他們我們是中了降頭,讓他們幫我們想想辦法。”
顏朗皺眉,表情怪異。“通知你們的家人?”
“對,告訴他們,起碼我家比你家有錢,”蘇鎮吉說。“只要有錢,什麼事不好辦?”
“後果如何我可不管喔!”
“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繼續被禁錮在這裡,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顏朗又凝視他們片刻。
“我會通知你們家人,之後……”
“你只要確實幫我們通知家人,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再管我們的事了。”
“好,那我走了。”語畢,顏朗起身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樹林外,他的妻子和女兒正耐心的等候著顏朗,一見他出來,馬上迎上前來,顏朗眉宇間的陰鬱頓時一掃而空,喜悅的環臂圈住妻子,一手牽起女兒的小手,循著一條不算路的小路走向步道。
“如何?”
“他們要我幫他們通知家人。”
“可是……”他的妻子有點疑惑。“你不是已經通知過了嗎?”
“對,我通知過了。”顏朗無奈地說。“蘇鎮吉的老婆說那才好,根本不打算替他解降,隔天就把他送進療養院裡去了。我猜他老婆是想乘機搜刮他的財產,再和他離婚……”
“他家人不管嗎?”他妻子忙問。
“他父母去世了,他和他弟弟不合,早就分家了。”
“好可憐。”他妻子同情地低喃。“那林昆友呢?”
“更糟糕。”顏朗咧了咧嘴。“聽說他三年前就被父母趕出家門,我去通知他們這件事,他們居然告訴我林昆友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耶?”他妻子驚叫。“怎……怎會?”
“林昆友在喝酒時突然倒下變成植物人,他朋友就把他送回家裡去,但他父母也不願意照顧他,送療養院又太昂貴,乾脆隨便請個便宜的傭人來照顧他,不到一個星期,他就被自己的痰噎死了。”
他妻子捂住自己的嘴,驚窒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敢告訴他們,但遲早他們自己也會發覺,之前一次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我碰不到蘇鎮吉;但林昆友,我摸到他的手……”顏朗嚥了口唾沫。“冷冷冰冰的,因為蘇鎮吉只是生靈,而林昆友他是真的死了。”
“好慘!”
“那也沒辦法,也不曉得林昆友做了什麼缺德虧心事,連他父母都唾棄他。”顏朗低低咕噥。“不過他們說了,只要通知過他們家人,以後他們的事我可以不用再管了。”
“不再來看他們了?”
“來了又能如何?聽他們抱怨?”
他妻子正要說什麼,女兒卻加了兩句一針見血的話進來,原來她也有在聽爸媽說話。
“龔阿姨說他們是活該,誰教他們要先害爸爸!”
有趣的是,聽了女兒的話,他妻子竟然不再多說什麼了。
“怎麼不說了?”顏朗問,老婆未免太聽女兒的話了吧?
“浣浣說得是事實,我不在意照顧你八年,但……”他妻子仰起水濛濛的眸子睇視他。“一想到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那邊獨自捱過八年的寂寞時光,我就好心疼好心疼!”
“但我還是回來了。”
“是的,你終於回來了!”他妻子摟緊了他的腰。“我再也不放你離開了!”
顏朗爽朗的笑了。“開玩笑,這種事一次就夠了,誰受得了第二次!”
“可是……”女兒又揚著天真的嗓音插話進來。“那兩個害爸爸的人根本沒有想要第二次的機會哦!”
靜了一下,顏朗更是大笑。“沒錯,浣浣,他們連想要第二次的機會都沒有,光這一次就沒完沒了了,哪裡還有第二次?”
“你也別太幸災樂禍了!”
“好好好,別提這個了,咱們說說更重要的問題吧!”
“什麼問題?”
“咳咳,老婆,再幫我生個女兒如何?”
終曲
經濟不景氣,租書店也大受影響,不能像以前那樣中盤送什麼書來就收什麼書,得挑著進書,不然會虧本,這也是不得已的。
此刻,顏朗就在挑書,背上揹著一隻小浣熊,爬來爬去不亦樂乎。
“……這個留著……嗯,這個客人有提過,也留著……浣浣,不要玩爸爸的計算機……嗯嗯,好了,其它不要了!”
“好嘛!”浣浣不情不願地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