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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他俯身吻了她。

宋青葙羞紅著臉,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於是兩人各戴一隻鍾馗假面,逛完了整個燈市。

除去宋青葙,誰還會想到在孔明燈上畫鍾馗?

知道她還安好,秦鎮舒一口氣,可心底的思念卻如潮水,一波未落一波又起,綿延不絕。

清平侯也拿到了一隻孔明燈,對著素絹看了半天,吩咐侍衛,“拿我的印章,到天津衛所請求張指揮使出兵。”

秦鎮不解地問:“父親不是說,咱們秦家從不站隊,兩不相幫,為何要助五爺?”

清平侯肅然道:“不錯,秦家人在朝政中從不站隊,從不分黨結派,秦家只忠於皇上。眼下,皇上既然傳位於興王,興王就是國君……要記著,秦家的主子只能是皇上。”

秦鎮沉默著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天津三個衛所近兩萬人打著“忠君護主、清除叛逆”的旗號,以銳不可擋的氣勢自永定門、正陽門進了城。

再一日,真定衛進城。

那幾天的京都城,刀劍聲不絕於耳,血腥氣經久不散。

尋常百姓均關緊了門窗,躲在家中,連嬰兒都不敢啼哭一聲。

當塵埃落定,三月的春風已悄悄吹綠了金水河邊的垂楊柳。

三月初三,順義伯揮劍自刎于帥帳中。

三月初四,緊閉三十八天的宮門終於再度開啟。

秦鎮早早就等在皇宮門口。

曾經衣著光鮮滿頭珠翠的一品命婦個個變得灰頭土臉神情憔悴,隨侍的婆子丫頭更是虛弱得彷彿風一吹就要倒地般。

秦鎮攥著拳頭,身體繃得緊緊的,心裡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期待。

當四周的車轎漸次散去,仍是沒有見到宋青葙的身影,秦鎮急了,衝守衛的兵士嚷道:“找人去問問怎麼回事?”

過了片刻,有太監出來陪笑道:“秦世子且稍等片刻,秦夫人正收拾東西,很快就出來。”

秦鎮耐著性子往後退了幾步。

宋青葙正在拜別皇后。

“得虧有芙兒陪著哀家,要不哀家這日子沒法過。”皇后抱著孩子不放手,好半天才交給碧柳,又讓宮女取過一隻紫檀木匣子,遞給宋青葙,“芙兒洗三禮沒辦,滿月禮也沒辦,裡頭幾隻釵簪,算是補送的禮”

皇后給孩子取名為“芙”。

“芙”音同“福”,意味著將來有福氣,有福運。

宋青葙接過匣子,覺得挺沉手,猶豫著不敢收。

皇后便道:“這不是給你的。哀家一把年紀,這些東西用不上了,芙兒跟哀家有緣,留著給她添妝。”

宋青葙忍不住扶額,“芙兒才剛滿月,娘娘把嫁妝都準備好了。”

皇后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懨懨地說:“哀家累了,你們走吧。”

宋青葙抱著秦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才離開。

長臉宮女與圓臉宮女將宋青葙送到慈寧宮門口。

外面停著輛輦車,宮女道:“三月倒春寒,天還是冷,皇后娘娘讓人安排了輦車。”

宋青葙笑道:“多謝兩位這陣子的照拂,若是有機會出宮,還請到秦府盤桓幾日。”

兩位宮女連忙道謝,又朝宋青葙福了福。

依然是那條長長的灰色圍牆,唯一不同的是,相比來時,圍牆的磚縫裡多了幾許苔蘚的綠色。

綠色便意味著希望。

宋青葙瞧瞧碧柳懷裡睡得正香的秦芙,眼眶不自主的溼潤。

說她有福氣吧,卻偏偏早生出來兩個月,瘦得跟小貓似的,餓了好幾天才吃到孃親的奶。

說她沒福氣吧,可她卻平平安安地活下來了,而且能讓一國主母親自給她換尿布,親自給她擦身洗浴。

普天之下,能有幾人有這種恩遇?

輦車穩穩地停在宮門口。

宋青葙先下了車,正要回身去接碧柳手裡的孩子,秦鎮早一個箭步上來,把宋青葙擁在了胸前。

再度感受到這有力的臂膀,再度觸控到這溫暖的胸膛,宋青葙顧不得旁邊還有士兵與太監在,伸手環在他的腰際,淚水便肆無忌憚地湧了出來。

秦鎮早就瞧見她肚子扁了,又聽她哭得傷心,以為是孩子沒了,心裡雖難受,仍是溫言安慰道:“沒事,沒事了,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咱們先回家。”

宋青葙正要開口,忽覺身子一輕,卻是秦鎮將她抱了起來。

碧柳抱著襁褓在旁邊等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