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中國藝術界的泰斗級人物,衣香鬢影賓主盡歡,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陳景揚周旋其中,態度謙虛平和,沒有半點得意的表情顯露出來。
送走最後一位來賓,剪短的和齊韻他們重申了展會期間的職責後,就讓他們先回去了。英可容和小吳幾個人,則是在陳景揚的授意下悄悄離開了。
這時候孟知微的腰痠得像是快要斷掉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腰椎附近被誰埋了幾百顆檸檬,隨便動一動酸勁兒都能迅速蔓延至全身。再加上因為工作需要穿高跟鞋,長時間的站立和走來走去,她的雙腳都已經麻木到沒有太明顯的知覺了。
等她意識到展廳只剩下她和陳景揚的時候,他正站在她面前對著她笑道:“腳疼?”
她坐在地上低著頭苦著臉錘腰捏腳,像是沒有聽到那個輕柔帶著關切的聲音。
突然間,眼前光線一閃,陳景揚也坐了下來。神色十分自然的接過孟知微手裡正在揉捏的——她的左腳,開始有章法的按壓腳底的穴位。
她的身體迅速僵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也忘記了掙扎,忘記了反應,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正專心幫她按摩腳底的男人。
“謝謝你,為我的展覽開了一個精彩的頭。”說話間,他已經把左腳放回去,抬起她的右腳繼續按捏。
腳底傳來一陣痛感,迅速驚醒了發呆中的孟知微,她開始試圖抽回腿,但他的一隻手牢牢的握著她的腳踝,使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瞪著一臉鎮定,似乎對她的行為毫無所覺的陳景揚,一字一句的說道。
“馬上就好了。”他嘴上答應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老天爺總是厚待男人,天已經涼了,他的手卻很溫暖。像是風雨交加的路程中,偶爾遇到的一兩個有著溫暖黃光的隧道,熨貼了一路上經歷過悽風慘雨的旅人心。
孟知微迷惑了,她心裡的既定印象到底有沒有出錯?為什麼每次他都會做出一些讓她始料未及的事情來顛覆固有印象?
一陣天搖地晃之後,她整個人已經被陳景揚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然而她全身依舊僵硬,一點也稱不上浪漫。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她雖然在用力掙扎,但是因為不想主動去碰他的身體,也就沒有任何著力點。
他低頭溫和的笑笑,力量的懸殊顯得他完全不費吹灰之力,語氣有幾分曖昧:“別亂動,送你去停車場,你的腳腫起來了,高跟鞋穿不進去了。”
沒等孟知微反應,他大步的往展廳外走去。經過大門的時候,還和值夜班的保安點了點頭,表情之淡定,好像他抱著的不是一個大活人,只是一件作品。
停車場只剩下兩輛車,他走到她的車前,不等示意,她已經拿出鑰匙開了車鎖。他抱著她去開車門,居然還能保持動作的流暢性,完全沒有滑稽感。
把孟知微放到車裡的座位上後,順勢放下手裡拎著的高跟鞋,他問道:“車上有平底鞋嗎?”
她沒有回答,默默從副駕位置下面拿出一雙平底鞋穿上,深呼吸一口氣說:“謝謝陳少,再見。”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哪怕是連名帶姓。”他勾唇一笑,見好就收,轉身離開。
陳景揚帶著滿懷她的香氣回到家裡,可惜好景不長,兩人之間難得的平靜沒能維持多久,在各自開啟電腦後就被打破。
呈現在孟知微眼前的,是蘇沫沫發過來的天涯地址,那個帖子的標題赫然寫著“八一八那個道貌岸然的藝術圈之策展人內幕”。
主貼的內容與其說是策展人內幕,不如說是歪曲版孟知微成長史更貼切。雖然沒有點名道姓,言辭間卻無不是詆譭,質疑她的家庭背景,質疑她開工作室的資金,甚至說孟池西是她為了事業和人睡覺的產物。
下面還有跟帖爆料,說她在做陳景揚的展覽期間,使出渾身手段勾引陳景揚,只為了能夠帶著拖油瓶嫁入豪門。
怒火一瞬間把她的理智燒的一乾二淨,她焦躁的在書房走來走去,想不出該怎麼辦是好。她和英可容成功化解了紙媒危機,沒想到還有更大桶的汙水在電子媒體上等著她。
這麼一看,對方就是明擺著要針對她。那個打來電話的女人,究竟是誰?
在她憤怒的時候,陳景揚的好心情也在看到下午的記者會影片後,徹底消弭不見。
影片裡的孟知微眼眶泛紅,說著她的dating物件和她對感情生活的擔心。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正在做專訪,一想起專訪期間他坦誠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