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卓也照規矩跟他寒暄兩句,然後直奔主題,問他:“你跟我姐怎麼樣了?”
吳正看他這樣子,心想他還不知道蔣珂的事情吧。他又想,不知道蔣卓知不知道有那麼個男人的存在。躊躇片刻,他推著腳踏車又往人少的地方避避,停好了看周圍沒人,才問蔣卓:“你和方順,是不是沒把你姐的情況全部告訴我知道?”
蔣卓蹙眉想想,“什麼情況沒告訴你知道?”
吳正抿口氣,直接問他:“她以前談過物件是不是?”
蔣卓聽他問出這話來就驚了,半晌自己才冒出聲兒來,反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問完了心思活絡了一些,沒讓吳正說話,自己接著又說:“不是,吳正,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聽說了什麼,知道我姐談過物件,所以看不上她了,是吧?”
“那哪敢啊!”吳正忙解釋,“是你姐以前那物件,他找來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說的吉普車嗎,就是他開的。跟著你姐,跟到衚衕口,後來又跟到團裡。我跟他對過話,我都知道了。他也沒結婚,這麼多年都單著呢。你姐這麼多年不願意談戀愛,能不是因為他嗎?你說這種事,我還能摻合嗎?我要是跟著摻合,別人是不是得說我缺心眼兒?”
蔣卓恨鐵不成鋼,“你是不缺心眼兒,可你也太慫了!”
蔣卓說完這話,沒給吳正再說下去的機會,騎上腳踏車就走,跟他說:“有機會一塊兒喝酒,今兒不陪你聊了。”
說完跑了不陪吳正聊了,蔣卓披著微微暮色騎車頂著風往歌舞團去。一口氣不曾歇,一直奔到大門口,腳踏車還沒停穩就跟執勤的人說要找蔣珂。
蔣珂這時候確實在團裡,也吃完飯了,在宿舍裡歇著。本來平常在她要吃晚飯的時候,安卜都是會來歌舞團大門口找她的,但今兒沒來。現在天都有些黑了,他還是沒到。
蔣珂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發呆,低著頭弓著腰不時吐一口氣,不想在意但還是忍不住會在意。
這麼想著,心裡憋著一口氣,突然聽到有人來跟她說大門上有人找她,她便吐了口氣從椅子上起來,出房間往大門上去了。
結果到了大門上,來的人不是安卜,而是蔣卓。她愣了一下,到蔣卓面前,看著他問:“家裡有什麼事嗎?”
“家裡能有什麼事兒?”蔣卓把踩在腳踏車踏板上的腳拿下來,語氣不是很好,看向蔣珂,“我聽人說,你這裡出事了,來瞧瞧。”
蔣珂嘟噥,“我一直在團裡,能有什麼事?”
蔣卓盯著她,“你自己說實話還是讓我開口問?”
沒需要蔣珂說實話,也沒用蔣卓開口問,因為蔣卓語氣不是很好地說完那句話之後,安卜就出現了,在蔣卓後方不遠的位置。蔣珂先看到他,蔣卓順著蔣珂的目光回過頭去,後看到他。
蔣卓看著安卜的時候還眯了眯眼,確定身後的人就是去過他家的那個男人,才鬆手扔掉手裡的腳踏車,轉身往他面前去。
走到安卜面前,他冷著臉問一句:“你還認識我嗎?”
安卜的目光越過蔣卓的肩膀,看向後面的蔣珂。他不是很能記得,但憑感覺,覺得是蔣珂的弟弟應該沒錯了,所以目光收回來落到他臉上的時候,問了句:“蔣卓?”
蔣卓心想這孫子記性還算好吧,又問他:“記得在我家四合院大門口,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安卜看著他的眼睛,他沒有忘記,當時蔣卓說,“你對我姐好一點,你要是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說過的話蔣卓沒有再去重複,直接上拳頭實踐當年自己說過的話。他也是從小練了一身腱子肉衚衕裡串大了,跟人打架的事幹過,掐肉砸拳頭,還拿板磚兒拍過人,現在這一拳下去之後,直接把安卜嘴角打出了血,並讓他往後趔趄了兩步。
蔣珂看著這兩人要打起來了,這才回過神往上去,還沒到跟前安卜便又捱了蔣卓一拳。那在歌舞團門口執勤的兩個人也上來,看著都像是要拉架的。但都沒能上手,就被安卜呵住了,他抬手一邊抹嘴角的血一邊跟蔣珂說:“這是我和你弟弟之間的事情,不要管。”
他不讓人管,讓執勤的人把蔣珂護到一邊去,說要解決自己和蔣卓之間的問題,別人都不能插手,誤傷了不負責任,管了也是多管閒事。人看他兩個確實有恩怨要處理,自己插手萬一惹出事,怕影響提幹,所以就悄摸聲把蔣珂拽到一邊,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解決。蔣珂被拉著過不去,衝拉著她的執勤人員說:“這麼怕事兒嗎?鬧出人命來怎麼辦?”